2019年7月5日 星期五

時光逆旅(二)


一、這是個時空旅行梗,時間點接到復聯4之後,Steve在一切塵埃落定後回到1970年,補足我對於隊長回到過去那些年的幻想。
二、Steve返回的是屬於『過去』的時間線,是遵照官方的多重宇宙設定,這裡多加一個「被改變過」後的平行世界。
三、這篇雖然是盾鐵,但不是典型的叔姪戀愛文。
四、最重要的是:我不擁有他們,我有的只有少女心爆棚的妄想、腦洞、OOC以及遍地的BUG,美好的他們屬於漫威,更屬於彼此。


17

SteveTony鬆開繩子,把人帶到對向車道的樹下。
「你又受傷了。」Steve盯著Tony的右頰,想要撫上,又害怕弄疼選擇縮手,「總是沒能趕上,我很抱歉。」
為什麼這個人看到他總是在說抱歉?
明明是Steve救了自己,他卻總是一副做錯事的樣子,Tony對此相當不解,想要說話卻答不上來。
『不用抱歉。』
他們有這麼熟?
『沒關係。』
講得好像Steve真的做錯事一樣。
『你是幽靈嗎?』
這問題好像哪裡不對。
最後,Tony只是搖頭站到Steve旁邊盯著腳尖但不再避開他,男孩想不出有哪個壞人會特地飛車追逐救下他,目的是為了使壞。心疼地低著頭直瞧爸爸昨天送他的白色球鞋,上面滿是灰撲撲的擦痕。因為男孩低下頭,於是他錯過了身旁男人臉上從歉疚到高興的轉變,眼中笑意能與正午炙熱陽光比擬。

他宛如得到無上至寶,如此喜悅。

「我先去處理車子的事情。」
Steve走出樹蔭範圍,先將自家機車牽到車道外,再將被他砸到玻璃無一塊完好的贓車推向路旁避免阻礙道路,毫不留情地拖出仍昏迷的綁匪三人讓他們靠在車旁,Tony此時才注意到對方左手手臂上繫著一塊銀色的小型盾牌,那應該是Steve的武器,他想起影片中美國隊長手中極具個人代表的星盾。
如果他是美國隊長,為什麼沒有帶著星盾?
又增加了一個疑問的同時,金髮男人完成一系列動作,直起身隨手擦掉額上汗珠,沒多久Tony聽到遠處傳來警車聲響,放眼望去,除了警車外還有自家轎車,Tony跳起來對車陣揮舞雙手,等到車子在他身前停止,又是一群大人嘩啦啦下車,與上次相同,他被媽媽抱住而警察們去給綁匪們靠上手銬(喔!被Steve扔出車外的第四個人則在警車裡不停扭動掙扎),事情再次平安落幕,Tony上車後往贓車處望去,毫不意外的,金髮男子已不再現場。

他到底是不是幽靈?下次一定要問到他!

18

這個『下一次』說來就來。
事實上,當他睜開眼時發現自己又被綁在不知名的昏暗屋裡,Tony氣得在水泥地上跺腳,踩出一聲聲鈍響,這次他一點不在乎皮鞋是否會被灰塵覆蓋。
說真的?
全世界的富二代都死了嗎?為何只有他老被千奇百怪的方式綁架?
雙手被反綁在椅子上只能踢開腳邊的碎石洩憤,Tony這次不想在遵守什麼自救法則,反正他吵不吵飯人都會找他提出要求,喔!更多的是他們還沒向自家老爸提出威脅,事情就被解決了。
是的,他想起Steve了。
不能怪他只有在被綁架的時候才想起Steve,只有這種情況,男人才會出現在他面前,像一個隱形保鑣。Tony對於這個不請自來的隱形保鑣有諸多疑問。
距離Tony正前方的幾步外的木門被打開,幾個人魚貫而入,他們身上的穿著動作與前幾次流氓地痞不同,讓Tony更驚訝的是,最後一位進來的褐髮女子(長得相當漂亮)儼然是其中的領頭羊,女子擺擺手其他比他高壯許多的男人迅速、確實站到身後。
就像訓練有素的士兵似的。
Tony為了這個想法打了寒顫,滿肚子怨氣轉瞬萎靡,闔上嘴乖乖聽女人一句『抬起頭』揚起脖子,對方對於男孩乖順的態度十分滿意。
他這才不叫作膽小,是識時務。
「很好,愈乖巧你愈能少吃點苦頭。」
這次綁架的目的大概不是錢了,Tony想。
「你只要在這裡乖乖待個幾天,等我們從你父親手中取得我們需要的東西,你就可以走了。」女人塗滿豔紅蔻丹的指間劃過下唇,給了男孩一個對他而言最完美的建議。
Tony更加擔心了,甜美的願景是個顯而易見的死亡陷阱,他就想知道他爸到底做了什麼天怒人怨之事,然後這鍋還得由兒子來背!?
他強迫自己不要躲開女人的視線,這又更加取悅了她,決定放過男孩出門,在她轉身時Tony注意到她肩袖上的印記,一個骷髏頭下有一、二、三……六條蜷曲章魚腳的奇怪印記,Tony確信自己有看過這個卻想不起出自何方。
女人率先打開門,低聲呼喊:「Hail HYDRA!」
Hail HYDRA!」其他男性一同齊呼。
結果這群人就進來說了莫名其妙的話,又莫名其妙地把他一個人丟在這裡。

真的是夠了!

19

事情發生的很快,也結束的很快。

一個人被長時間丟在空房間裡使人昏昏欲睡,飢餓與口渴侵襲身體,Tony在背完第三十次法拉第電磁感應定律,終於把頭喀上自己肩膀睡著了,可惜闔上眼不過數秒時間,外頭槍聲大作,火光閃爍將房間照如白晝。
「靠!」差點沒被巨響摔個狗吃屎。
門外的的煙哨與呼叫蔓延至Tony耳中,他卻安心了不少。
是他找過來了吧。
不一會兒刺耳的槍響停下,打開門的依然是那燦如暖陽的金髮與帥如神祇的俊美面容,Steve快步來到Tony身旁解開束縛,他比前幾次都來的緊張許多,想想也是,就連他自己都不覺得那些人是好打發的角色。
Steve好似忘了他們本該有的距離感,蹲到男孩身前大掌撫上Tony的臉頰,焦急地確認孩子是否受到傷害,男孩精緻的小臉甚至不及Steve一個掌心大。

聽說幽靈的手是冰涼的,但Steve的手很熱。Tony不自覺瞇起眼。

沒有拒絕對方的碰觸,Steve查看數秒後才後知後覺想起他們並沒有這麼熟,尷尬地收回手,接著是熟悉得開場白。
「我又來晚了,對不起。」
「所以說你為什麼要道歉?」Tony想著這句的同時也把疑問問出來。
說真的,他甚至沒跟Steve說過『都是你的錯』。
Steve瞪大眼,沒有想過一直對自己保持戒備的孩子主動開口跟他交流,苦惱地皺了眉,認真思考如何回答。
「你本不需要面對這些事情。」
「我是Howard Stark的兒子。」換而言之,這些事情他本該會遇到。
這句話的本身就是原因。
「但我認為你能過得更舒適一些,而不是天天提心吊膽的。」
「首先,我沒有提心吊膽。」這種破事遇多總會習慣的,「而且你明明減少許多爛人們接近我的機會,我都還沒跟你說謝謝。」
說完,Tony突然閉上了嘴。

謝謝!他剛剛說了這兩個字嗎?

注意到Tony的反應,Steve努力不讓自己勾起嘴角,「……嗯,不客氣。」
Steve那張要笑不笑的臉,Tony冒出想要伸手巴開的衝動,但家教不允許他這麼做,沒好氣地等Steve表情恢復正常後才又問另一個問題。
話匣子都開了,沒有蓋回去的必要。
「你叫Steve Rogers?」
Tony的口氣一點都沒有在跟長輩說話的自覺。
「是的,而我知道你叫Tony Stark。」
廢話。Tony翻了翻白眼。
「你跟美國隊長是什麼關係?」
這問題相當犀利,Steve沉思著並一字一句慢慢說道:「事實上,我就是他,如果你說的美國隊長是Steve Rogers了話。」

這世上不會有第二個美國隊長。

這是二戰之後所有美國人的共有認知,Tony也不例外,尤其他還有一個花大半時間在找他(以及研發如何更好找到他的工具)的父親,眼前男人幾乎是爽快回應他的揣測,這就衍生出更多問題了。
現在的Tony Stark的腦子不夠清醒到能應付更複雜的疑問,於是他將所有問題濃縮成他最想提的一個。
「你是幽靈嗎?」
「…….?」
Steve似乎不太明白他的回答,為何會引來這種跳脫性的質疑,但Tony才不會承認他想知道這個很久了。
「我想我不是。」他身上應該沒有任何符合『鬼』的特質。
「那為什麼除了我,我身邊的人都看不到你?」
要知道,他被老爸敲了腦袋很多次,最後還禁止他說出『美國隊長』這個專有名詞,他必須為自己在父親心中的形象努力一把。
此時金髮男子總算明白癥結點,右手握拳壓在唇上避免自己真的笑出來,10歲的Tony Stark比他想像中的還要可愛,比方現在察覺到自己的意圖眼中直接噴火,簡單明了的情緒表達,跟他在睡了70年清醒時,第一次見到那名彷彿不開玩笑就會全身發癢,話語長滿尖刺的超級英雄很不一樣。
「我現在不能跟你父親見面,原因暫時不能說。」
Steve直起身拍拍沾黏到褲管的灰塵,他將左手平放到Tony眼前,提出善意的幫助,Tony看了一眼,選擇直接站起身掠過他走到門邊回過頭。
巧克力色大眼在房間內亮得出奇,沒好氣的說:「你這跟沒回答一樣,走快點,不然你等等又要玩消失那一套。」
來救人的反被被救的人嫌棄是個微妙的體驗。
Steve不生氣,一點也不。

但他最後仍是沒忍住,大笑出聲。

20

結果Tony還沒從Steve口中得到所有答案,對方就又消失在他眼前,這真不能怪Steve,現在的時間點與身份都不是公開自己的好時機,不過他給小傢伙留了一張名片,雖然上頭印的不是世人常聽見的名字。
Grant Erskine?」
男孩坐在高腳椅上前唸出小卡上的名稱,視線從紙張移到櫃台後方的男子,他的偽裝不是很高明,用著一副金色細框眼鏡與鼻頭下方的兩片假鬍子解決了事,偽裝後方的笑顏溫柔得一如既往,Tony不自在地清清喉嚨。
「你知道用假名騙人並不是一個道德的行為。」
「正確來說,Grant的確是我的名字。」中間名一般不常被人提起,但的確是他的名字,Steve指著Tony手中名片上G開頭的字眼,「Erskine的確不是,他是改變我一生最重要的人之一。」
Abraham Erskine……」超級士兵血清的發明者。
「是的,希望他能原諒我暫時借用他的名字。」
「這你得自己去問他了。」
Tony狀似不在意地翻轉著卡片,最後還是仔細收進胸前的口袋中,他看了離自己身後離自己幾步之遠(他好說歹說這位忠誠的老管家才願意退後數步)的Jarvis一眼,身體前傾,下巴扣上乾淨的白色桌面。
「這跟你的『秘密任務』有關嗎?」
Steve樂了,男孩的動作大大取悅了他,學著他壓低背脊身軀前傾,下巴也跟著靠上桌子,一時間兩人近乎是臉貼臉,難得淘氣回以氣音。
「你得到他了。」澄澈藍眼中有光彩閃動。
Tony從沒跟父母以外的人如此近距離接觸過,反射性要退後卻又被肚子冒出來的不甘心壓下,皺皺鼻頭面露不屑。
「但你從未來來的這一點還是很扯。」
沒有任何科學證據(無法實踐的假設多數都是胡扯)支持穿越時空有被執行地可能,因為要穿越時間首先必須超越光速。
「我沒有騙你,Tony。」Steve認真道,如果情況允許他甚至想坦承一切。
Steve早對自己發過誓,關於Tony他不會再有欺騙與背叛,那日顫聲的質疑與殘破的目光隨著西伯利亞的風雪刮碎了他的心臟,這遠比冰凍他七十年的格陵蘭永凍層還要冷。

悔恨化為寒風在腹部徘徊,他無法抵禦一絲一毫。

一根手指戳住Steve的左臉頰,把人拖出回憶漩渦。
「我又沒說我不相信你。」Tony嘟嚷著,藏在髮梢的耳根微微發紅,「但這根科學是兩碼子事!」
今天的一切已經超過男孩接受的限度,沒多少機會與其他人建立情誼的Tony無法習慣這個,他快速的起身跳下椅子,『碰』一聲皮鞋在安靜的畫廊盪出巨響,Steve沒有責備或不滿,笑意反之逐漸擴大。
Jarvis我們走!」頭也不回邁出大門。
被招呼的老管家倒也不著急,優雅的朝Steve行禮才隨著Tony的腳步離開,不慌不忙的模樣令Steve想起許久未聽見的電子管家,老天,明明這個時間點的一切才是比較貼近最初、最熟悉的記憶,他卻時不時想起二十一世紀──變化萬千、危險依舊的超速年代。
「這麼多年過去,你終於肯正大光明接觸他了?」高跟鞋的聲音隨著話語從轉角傳來。
Peggy!」Steve驚喜過望。
看到對方綻露如此開心的笑顏,Peggy自然回報笑意。
任誰也想不到開在布魯克林小巷中,一間不到二十坪大小(包含直線走廊與拐角)的畫廊其中一幅畫,能通往國土戰略防禦攻擊與後勤保障局(神盾這詞方便多了真的)布魯克林辦事處,而且是的,Steve現在是一名特工,差別在於他無須直接對機關負責,直屬上司為Peggy Carter
Steve不確定這算不算重操舊業,但這是隱瞞身分最好的選擇。
「真不明白繞了這麼一大圈的意義在哪裡。」Peggy走道櫃檯前,年逾六十的她除了髮絲摻染白銀仍美麗如昔,「要知道你不可能完全避開Howard。」
相信她,再過不久那個愛子成痴的父親就會找上門來。
「那我想我只能拜託局長您再幫我一回了。」Steve低聲輕笑。
Peggy的預測是有道理的。
這個時間點的HowardTony的態度著實讓Steve感到訝異,在他的記憶中,一旦向Tony提起他的父親,一般都是採取迴避甚至是諷刺的態度,而PepperJARVIS也側面證實Howard是個忠心的好友卻不是個好父親。
也許是那次1970年的談話改變了Howard
彼時穿著卡其色軍裝的Steve聽著偽裝成神盾科學家的Tony,與他老爸展開關於『如何成為一名好父親』的談話,那是第一次,他看到Tony提到父親時眼裡的孺慕與思念(這該歸功於Morgan,她是個可愛的孩子)並誠摯地道謝。但Steve沒想到『改變』這麼大。
誰能想到呢?常年處於工作狂狀態的Howard Stark會因為自己的兒子徹底改變生活模式,到了下班時間就沒有工作、沒有加班、沒有尋找美國隊長,取而代之的是準時的晚餐、與兒子一起在實驗室埋頭研究(但Howard仍常對Tony的實驗成果指手畫腳,這讓Tony相當不滿)以及每年都會準時送上的生日禮物,以及到八歲之前親自打扮的聖誕老人與偶爾出現的節日出遊。
對此Peggy笑話他不少次,Howard有些惱羞,但理智提醒他不能對在1943年就敢對超級士兵開槍的女人反擊。
「……看在這些年你抓出不少尾巴的份上。」沉默數秒,Peggy將手中的資料夾放到櫃檯,壓在指尖下推給Steve
拿起來翻開第一頁,Steve臉上的笑意淡了下來,Zola的照片躍入眼簾,作為九頭蛇第二把交椅隨著Phillips伸出的橄欖枝攀延而上,滲透的過程就像黑蛇匍匐、纏繞、鎖緊,本該展翅高飛的雄鷹遲早會因此墜落。
「即使肉體已逝,還能用這種辦法將組織滲透到這種程度嗎?」那40年後Pierce能坐上局長的位置也就不這麼讓人意外了。
「我們當然可以直接處裡掉Zola,重點是如果斷了線索,要把深埋的部分連根拔起就有困難了。」Peggy指尖輕敲桌面。
「要連根拔起是不可能的。」Steve搖搖頭,闔上資料夾遞給Peggy,「重點在於人們如何思考。」
除非將其解體,否則滲透不會結束,但現在並不是不破而不立的好時機,尤其在這個充滿謊言、諜對諜的時代。

恐懼是人類最激烈的情緒之一,九頭蛇就是利用它來消滅自由。

「我們還是不能就這麼放任下去。」
「是的。」Steve贊同。
「宇宙魔方的事情我會處理。」Peggy同意與繼續Steve一明一暗同步進行肅清,她卻話鋒一轉,「但是關於Bucky……」
Steve猛然抬起頭,緊繃的下巴透露了前所未有的緊張。
「我們還查不到他的消息,目前唯一確保的消息是他尚在蘇聯。」Peggy在這點上遭遇了不少挫折,褐色眼中滿是歉意,「我很抱歉。」
「別這麼說,妳所做的一切我已十分感激。」這名從不輸給任何一名男人的女子,無論何時都願意信任他並配合他。
Steve早有心理準備,作為九頭蛇的秘密武器,他本就不認為可以這麼快找到Bucky──會選擇美國隊長的好友做實驗本身就是最惡意的做法,但最起碼他們還有時間。

1991年來到之前。

21

這天之後,TonySteve的關係前進到一個新的境界。

Steve透過Peggy的掩護順利通過Howard的身分認證(雖然留著小鬍子的男人仍對於這個博取兒子注意的男人沒有任何好感),Tony把這名金髮男子當作僅次於家人與Jarvis外重要的人,拉近人與人的距離最快的方法,便是擁有一個共同的秘密,美國隊長的身分是一個很好的題材。
男孩經常在假日時請Jarvis帶他去找他,從市中心到布魯克林得距離並不會影響Tony去找他的興致(即使這讓他更長時間暴露在危險之中),但在確信Steve總是在千奇百怪的意外中尋回他這點之後更變本加厲,Steve也從未勸阻他。無聲縱容的結果就是,在這不算大的空間一處被男孩的各種研發產物佔據,無意間經過並想參觀此處的客人被這奇怪的現象震懾或是嫌棄,也算是為此增加小小的名聲。
時光在這兩人這種怪異又安定的關係下流逝。

直到一場夢境打破它們。

Tony知道自己在作夢,卻沒有清醒的意願。
他站在畫廊的中央,玻璃門外是全然的漆黑一絲光線都沒能透進來,頭頂上比以往昏暗的燈光是夢境中唯一光芒,被釘在原地的他無聊地觀察牆上作品,上頭應該是熟悉到能現場臨摹的圖樣變得模糊不清,自己放在角落的造物則全數消失,這讓他相當不滿。
頃刻間,眼中出現一片比白日燦爛的金色。
沒有預警沒有提示,一身格子襯衫的金髮男人突兀地站在他前方,瀏海下的暗影落在眉目間叫人難以看清,總是含笑的唇角被抿平,Tony絲毫不感慌張,就像是平時假日的一場日常見面。
「怎麼了Steve?你……!?」未畢之語消失在唇齒間。
Tony瞪大雙眼瞳孔急速收縮,處於高速轉速的腦袋失控撞毀在名為『吻』的山壁上,男人一手扣住他的腰一手伸進他後腦的髮梢間,搓揉髮絲的態度帶著安撫與暗示,舌頭強勢撬開他的防線與其交纏。
「嗚……」Tony雙手抵在對方胸膛試圖推開卻毫無作用。
男人低笑聲在兩人唇角間溢出飄進Tony耳中,一陣酥麻感自尾椎衝上頭皮,推拒的力氣全數喪失,無助地揪緊襯衫把它揉的皺巴巴的,男人顯然收到了這個訊息,放在腰間的手掌開始不規矩的游移。
直到手掌滑進Tony的褲檔,太過私密的碰觸讓他找回一點理智,快速仰頭拉開距離瞪著Steve,男人從容的態度就像這是再平常不過的互動行為。
「你他媽再幹什麼!」Tony試圖不要讓發言顫抖的厲害。
「注意言語,Tony。」Steve俯身在他耳邊低喃,無視少年閃避的舉動將掌心覆上私處,「你想要這個對嗎?」
「啊……!」從未歷經的感受衝擊腦袋,視線逐漸失焦。

Steve的笑容是視線中唯一清晰的存在。

再眨眼,Tony發現自己大字形躺在熟悉的床上,陽光自窗簾縫隙鑽進來,穿過書桌上那封麻省理工學院入學通知信,撲到少年的臉頰上,不常曝曬在陽光的皮膚此刻顯得更加白嫩,意識還沒有從夢裡全數回籠,身體像是發洩過什麼懶洋洋不想移動。
下一秒,Tony如鯉魚打挺直起身並掀開棉被,低下頭瞧見兩腿間的『慘案』,抬起手臂摀住臉,仰頭呻吟一聲。

Fuck

22

畫廊大門上掛著『close』的牌子。

Tony坐在轎車中撐著頭百無聊賴盯著玻璃門,這是他不是他第一次撲空(自去年開始Steve出任務的次數明顯增加很多)卻是最感焦慮的一次。
Tony很久沒來到畫廊了,在那場夢之後。
因為……嘿!本以為是當作朋友的人在夢裡居然成為自已的意淫對象,誰能坦然的面對真人?更別說被意淫的人的年紀都可以當他年輕的爸了!他試圖冷處理但夢境出現的次數卻愈來愈頻繁,這讓他對於『睡覺』這件事感到相當煩躁。
14歲的Tony Stark顯然不會隱藏使自己尷尬不已的焦躁情緒。
「是不是那傢伙欺負你了?」
某一天的餐桌上Howard在快速咀嚼最後一口料理時問起自家兒子。
「啊?」Tony跟不太上突然開啟且沒有前後主語的話題。
「我是說那個男的,叫什麼……Gary還是George?」Howard從腦海裡一堆公式跟研究中搜尋名字。
Grant。」Maria在一旁補充。
「好,是Grant,那傢伙欺負你了嗎?」
「沒有!」Tony反射性回答,背脊繃得死緊。
「少來了,你那滿臉寫著那傢伙就是個渾蛋。」Howard放下刀叉,在瓷盤上撞擊出清脆聲響,「明天我去讓那畫廊關門。」
「等等!爸你誤會了,他沒欺負我!」
面對父親的疑慮Tony更緊張了,他總不能跟他老爸解釋『我最近不去畫廊是因為我想搞畫廊的主人!』,這絕對會讓事情變得更糟糕,肯定會讓Howard的腦海出現比方『什麼!那傢伙居然是個戀童癖!』、『我就知道那傢伙就是個誘拐犯!』,別問他為什麼知道,因為這些字句都寫在他老爸臉上了。
「別急,先聽聽Tony怎麼說?」Maria總是能在最適當的時機安撫自家丈夫的情緒。
「哼!」從鼻子發出的氣音默許了兒子解釋的機會。
「我只是……想著要怎麼給他說MIT這件事。」Tony硬著頭皮解釋著。
這種彆腳到稱不上理由的解釋連Maria都忍不住嘆口氣,她握了握丈夫的手示意他別逼迫自己的兒子。
「如果你們真的是朋友,他不會把你當怪物看待的。」
自家兒子經常將創造物搬去畫廊的事情他們都知道,這三年間Grant也都看在眼裡,現在又怎麼會因為Tony跳級吃驚呢?藉口被Maria堵死的Tony低下頭不再開口,他實在不知道如何把他老是把Steve當成春夢對象這事說出口。
「如果吵架了,就去跟他談談吧。」Maria的笑容在暖黃燈光下更加柔軟,「沒有什麼事是不能解決的。」
有啊!比方那個夢。Tony想。
所以Tony現在才會在這對著緊閉的大門發呆,Jarvis坐在駕駛座上沒有催促,擔任一名沉默又忠實的司機,等到路燈亮光照入車裡少年才回過神,不知是失落大還是慶幸多,他關上車窗指示Jarvis回轉離開,低頭搓揉通知信的邊角出神。
『扣扣!』指關節敲擊玻璃的聲響引起Tony注意,轉往聲音的方向發現熟悉的人影站在車門前,騎著機車的男人眼睛被護目鏡完美掩蓋,唇角笑意洩漏著他的驚喜情緒。
Tony趕緊叫Jarvis停車,輪胎靜止的瞬間推開車門,與此同時男人脫下安全帽與護目鏡,幾乎是溺愛地注視著Tony三步併兩步跑到他面前。
「讓你久等了,我很抱歉。」Steve抓幾下翹起的金毛。
這個人怎麼又在道歉!
Tony已經懶的糾正這件事情,面對Steve的笑容少年再度緊張起來,腦袋在空白間又浮現了幾個夢境的碎片,Tony捏碎那些不該浮現的畫面,將手中的MIT通知信遞給Steve
他本應該想到更好的理由,但原諒腦子空白的他實在沒法表現得更自然。
Steve接過信封打開它,瀏覽信件時瞳孔隨著上頭內容逐漸收縮,抬起頭時,藍眼比天上的星辰還耀眼,刺進Tony的心臟。
Tony你真棒!我為你感到驕傲!」Steve笑道。
Steve因為他感到驕傲?
這個認知衝擊了Tony,內心浮起的自豪感甚至不輸給Howard的讚美,巨大的滿足感讓Tony的心臟陷進一團棉花。
「是嗎?那慶祝的禮物?」Tony咳了幾聲,像隻孔雀驕傲地抬起下巴。
理所當然的態度逗笑了Steve,大笑道:「你想要什麼?」
「什麼都可以?」
「只要我能做到。」
『什麼都可以』的態度擺在Tony觸手可及的位置令他飄然,Steve很少對他許下承諾,但他知道一旦男人答應就一定會做到,如果這時候提出跟他約會或是……Tony掐掉越矩的想望把他們塞回腦海角落,認真思考如果有他在自己能做些什麼。
不一會兒Tony抬起頭,對上Steve那張在溫柔不過的笑顏。
「我想去坐地鐵!」
彷若天外飛來一筆的要求,Steve卡了一秒。
「不行。」JarvisSteve開口前先行拒絕了Tony
Tony回過頭瞪著不知何時下車的管家,不滿地提醒:「我在跟Grant說話。」
「恕我不能同意少爺,這是您將自己暴露在於更多的危險之下。」
紐約市的地鐵就是個災難,這種無理的要求Jarvis無論如何都會阻擋下來。
「這與你無關!」擅自介入他與Steve的態度令少年十分不爽。
「如您擅自去地鐵我會把一切告知先生(Sir)的,少爺。」
「別拿老爸出來壓我!」Tony被點燃怒火,一句威脅引爆少年的敏感神經,Tony整個人像是被浸泡在沸水中,「你以為你是我的誰?我要去哪什麼時候需要你的同意了,少在那邊自以為是!」
Jarvis不為所動,在路燈下的身影站的筆直,銀髮化作羽箭割破Tony的雙眼。
Tony,我同意Jarvis,我不能答應你去地鐵。」Steve低語。
「連你也這樣,上一秒你才答應我的許諾被你吞回肚子裡了是不?」Tony怒火更盛。
「所以說,我們換個交通工具如何?」
「如果你想說一起坐在他媽的轎車裡,那就給我閉嘴。」
這是雙方認識到現在,少年第一次用如此強烈的語氣針對Steve,後者對此不感驚慌,愛說笑,他之前跟Tony針鋒相對的次數還少了嗎?
拍拍哈雷機車後座,Steve笑說:「我想看你應該看過不少次時代廣場或是自由女神像,但讓她帶你去也許是第一次?」
「她?」怒氣在面對Steve消彌地很快,眼底星芒開始閃爍。
Steve騎著機車載他,也就等於他可以光明正大地摟著對方的身軀。
哇喔!一個多麼誘人的提議。
咽喉不自覺吞嚥一次,不用一秒的時間思考,他將通知書從Steve手中抽回來,眼角再次勾起期待:「明天就去?」
「明天恐怕不行。」Steve語氣有些低落又有些小心翼翼,「如果可以,下周末好嗎?」
雖然Tony已經等不及赴約,但對上Steve不得不忍心拒絕他的態度徹底沒了脾氣,一個禮拜也不是等不起。
「那就下周見了。」
為了避免洩漏更多私心,Tony壓下不捨,瀟灑地與Steve道別,打開車門時還瞪了Jarvis才鑽進車子。管家不在乎少年向他扔出的怒火。
於他而言,Stark一家的安全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非常感謝您的幫忙與建議,Erskine先生。」他向Steve行禮致謝。
「我很高興能幫上忙,還有叫我Grant就行了。」
看著Jarvis,懷念在Steve的眼角化開,明明AI跟真人該是無從比擬,但他們對於Tony的關心與照顧都不亞於任何人。
「好的,Grant先生。」Jarvis接受了Steve的提案,繞回駕駛座的門旁,在打開它之前,躊躇數秒後再次抬頭提道:「腰間的傷勢如有需要幫忙,還請不要客氣。」
Steve咽喉一噎,瞬間克制住自己把手覆上腰腹的衝動,平靜答道:「我沒事,謝謝你的關心。」
Jarvis不再說話,再次鞠躬後進入車子發動揚長而去。等轎車過彎消失在Steve的視線後才把手蓋上左上腹,襯衫下方是兩天前那深可見骨的刀傷,被繃帶好好覆蓋(感謝四倍血清,否則他站都站不起來),歛下眼瞼沒掩蓋住堅定的神色,想起被洗腦已久,專心執行九頭蛇賦予的任務卻未能認出他的摯友,眼罩後方那雙琉璃色的雙眼映照不出任何東西。
「總算找到你了。」
低喃成了一片羽毛被夏日微風吹拂,輕輕飄落到地面,發出沉重而不可改變的巨響。

這次,他要親手阻止噩夢降臨。

23

「我就不問你為什麼會知道我家了。」Tony抱著胸質問停到自己眼前的哈雷機車駕駛,「但你確定我們要用自行車的速度去時代廣場?」
一反以往常態早起的Tony在自家大門看著Steve從對面路口移動過來,他對於今天的出遊行程感到憂心,說真的,她的時速到底有沒有超過50
「超速不是一個必要的選項,安全才是第一優先。」Steve拿起安全帽扔到Tony懷裡,看了一眼從未看過的Stark老宅,有些古老且歷史感十足,但在未來的某天,此處會變成科技感十足的大樓,「過快的景色會讓你錯失很多東西。」
Steve想起自己剛清醒時,迷惘在21世紀,那時候的他選擇漫步於時代廣場、華爾街以及Stark大廈,這個看上去又高又醜、毫無美感的高樓是他的終點站,他那時還坐在樓下的咖啡廳裡描繪大樓的模樣並對它嗤之以鼻,卻從未想過那裡會成為自己的家。
「說的好像我是第一次來到紐約旅遊似的。」Tony嗤之以鼻。
Tony套上安全帽的同時Steve在觀察對方,少年一身嶄新的夾克、輕薄T-shit與牛仔褲顯然是為了這次『短暫旅遊』準備的,Steve不確信自己是否低估對方對於今天的期待。
「新衣服?」Steve語帶試探。
聞言少年沉默了,數秒後才扣好安全帽帶子,再度開口:「這只是壓在衣櫥下面很久了,你知道我沒什麼機會穿它。」
撕爛Tony的嘴,他也不會說那一天回家後,衝上樓打開衣櫃環視並翻找十分鐘,對著散亂滿地的襯衫及訂製西裝感到絕望,為了約會……不對!是出遊他只好請Maria帶著他去逛賣場,買了許多件時下青年流行的衣物,放進被襯衫與西裝褲充斥的衣櫃中,Maria則表示自己的兒子總算沒跟丈夫一樣成天泡在實驗室十分開心。
一眼就看穿的彆扭謊言Steve選擇不戳穿它,轉身跨上自家愛車拍拍後座,示意少年上車,Tony盯著哈雷機車後座,不知為何又更緊張了一些,深吸一口氣緩慢且僵硬地爬上車,直到伸手環住對方腰際並確認對方沒有排斥感才小小聲鬆口氣。
笑意在Steve喉間翻滾打轉,最終仍噴出一聲笑:「你很緊張,第一次乘坐機車嗎?」
廢話!會騎車去紐約時代廣場的也只有你了吧。Tony想。
發現重點已經偏離的Tony報復性地用力扣住Steve的腰窩,怒斥:「你這司機屁話真多,還不趕快出發!」
「遵命。」Steve大笑。

24

Tony預想的三輪車速度不同,Steve騎車速度一點也不慢。
夏季的風有些燥熱,往Tony臉頰撲面而來卻沒帶來降溫的效果,汽車引擎聲、行人腳步聲等聲音在紐約街道上不絕於耳,他從未注意過自己生活的領域如此吵鬧與混亂,看似有序卻又毫無邏輯可以依循。
注意到不遠處的車陣,Steve沒有減速選擇向後座的人的發話。
「抓緊,我要加速了。」Steve的聲音被風打散,消融於空氣中。
「你說什麼!?」Tony大聲反問。
「抓緊我!」
「你到底在說……嗚哇!」
在驚呼聲中,Steve催下油門從外車道切進車陣中央,車身滑過一個個汽車夾縫中,Tony的心臟則被一次次擦過膝邊的汽車後視鏡提起,緊張又暢快淋漓,他歡快地驚呼出聲,絲毫不管身旁行人的側目。胸前倚靠地背脊傳來溫暖地笑聲讓他笑的更大聲了,直到他們來到第一站。
剎那間,一大片繽紛撩亂的景色在咖啡色眼中鋪展開來。
在Y字形的道路旁無數店家佇立著,廣告看板附著在每一棟建築物上,為它們披上無數件彩衣,汽車與行人在地面上匯聚成數條長河,維持著紐約的運作,這是坐在轎車中的Tony從未注意過的畫面,從未知曉相同的地方在一面車窗的區隔下,有這麼大的不同。

這就是他所居住的世界啊。

小小的疑問化為種子落入土壤,等待萌芽。
等他們穿過了廣場Tony才注意到Steve將車速放慢許多,無聲的貼心舉動揚起Tony的唇角,等他們被攔在紅綠燈之下,他抬手拍了一下司機的肩膀嘲笑道:「嘿!你得提速啦老司機!」
「要加快速度必須支付額外費用。」Steve扭頭,護目鏡下一臉嚴肅反駁乘客要求,他可是個『安全駕駛』。
Tony.天才.富二代.Stark聽到這句眼睛更亮了,先不說別的,錢這東西他還真是不缺的,爽快表示要多少錢本少爺都出了。既然乘客付得起司機自然答應他的要求,紅燈再跳回綠燈時催下油門的力道大加,伴隨著Tony的歡呼聲朝著下一個目的地前進。

25

Tony斜靠在機車前,頭頂樹蔭替他擋掉正中午毒辣的陽光,瞇著眼等待金髮男人朝他小跑過來,樹間縫隙流下的光被風颳來,在兩人身上留下無數碎影。
「這就是你所謂的必須支付的額外費用?」挑起眉,手指隔空點了點Steve臂彎中數個被油紙包裹的圓狀物,「那我們現在能直接上高速公路了,這玩意兒我可以買一百個。」
「我知道你可以,但我不需要這麼多。」Steve拿出其中兩個塞到Tony手裡左右手各一個剛剛好,「這東西吃再多真正無法填飽肚子。」
「既然起司漢堡塞不滿你的肚子,你還買這麼多?」
Tony沒好氣撥開其中一個,起司的香氣闖進鼻腔,勾出不少他的食慾,大口咬下後麵包的鬆軟感佐以起司與漢堡肉結合,形成獨特的口感,令他不自覺的一口接著一口。
「因為這是你喜歡的。」Steve低笑道。
進食的動作一頓,想反駁卻又無從開口,只得放慢進食速度掩蓋他的確很喜歡的事實,起司漢堡的滋味烙印在Tony的唇齒間,在很久很久之後的某日,他仍會想起這天,他一生中嘗過最好吃的食物。
前方不遠就是前往自由女神像的搭船處,柏油吸收夏季烈日,熱氣蒸騰難以勾起前行的慾望,斜眼偷瞄正啃著垃圾食物的Steve,汗水自頭頂蜿蜒至下巴,髮梢被打濕成一搓搓卻沒給人黏膩的感覺,Steve吃東西的姿態是從容不迫、不疾不徐,始終保持著一定的速度,神奇的是,當你閃過這個想法時,他就已經吃完了。
Tony,我的臉上有沾到醬料嗎?」Steve隨手抹了唇角卻連麵包屑都沒發現,聳聳肩將油紙(他順手抽走Tony手上兩張油紙)一張張疊起丟進垃圾桶。
「大熱天的你卻跟被雨淋濕一樣。」
被抓包的Tony把眼神從Steve的嘴唇移開(看起來真是該死的柔軟),攻擊對方發達的汗腺爭取注意力的轉移。Steve拉起格子襯衫衣領嗅了嗅,他覺得現在的狀態遠不比結束一場戰鬥還糟糕,但他仍從皮夾口袋裡掏出手帕擦拭臉頰與脖子上的汗水。
「稍微忍耐一下吧,作為補償我等等請你吃冰?」回到大街他會買件衣服來替換。
其實也沒這麼糟糕。但話都說了再改口也太沒面子。
「看在你補償合理的份上,我就不計較了。」Tony拿起掛在後照鏡上的安全帽套住自己的腦袋,「回去了。」
「嗯?」他們連船都還沒搭上呢。
「太熱了!白癡才會在正中午去給太陽曬。」
Steve看著正在搭船處排隊的人龍,他決定不要詢問Tony口中『白癡』的定義,「好吧,那接下來你想去哪裡?還是載你回去?」
Tony抬頭思考一會兒,細碎光芒攀上他的臉,燦爛炫目,數秒後轉頭反問:「哪裡都行?」
「在沒有需要過夜的距離內,哪裡都行。」Steve點頭,前額瀏海隨之晃動,Tony有想要替他撥開的衝動。
「你家。」
「什麼?」男人愣住。
「這不公平,認識這麼久我到現在都還不知道你家在哪裡。」Tony點點男人肌肉發達的胸膛,有點硬又有點軟,「你問都沒問就找到我家,我卻只能在畫廊堵你。」
「你想知道我家,是希望以後能進行突擊檢查嗎?士兵。」Steve笑了。
「比起作為一名前線小兵,我比較想要在後勤部門任職,比方科學研究部門。」Tony對於自己的志向倒是十分明確。
又有誰知道,數十年後這個人會在一次的陰謀之後,選擇穿上自製的鋼鐵衣一馬當先在最前線戰鬥呢?

總是不顧自身,犧牲一切也要拯救世界。

「沒有士兵就沒有軍隊。」Steve糾正他,拿起另一頂安全帽套上,拉上掛在頸間的護目鏡,「我先提出警告,我的家很小還很無聊。」
「正巧本人我很大方,可以讓你的家變得更有趣。」
TonySteve發動機車後,輕巧地踩著踏板坐上後座,確認對方已就坐,Steve沒點出明明熱得半死人還貼上來這種怪異行為,拍拍環在自己腰上的手,催下油門揚長而去。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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