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2月8日 星期三

學人精


1.怪獸與牠們的產地衍生
2.骨科組/Scamander兄弟親情向,哥哥完全私設,應該說通篇私設
3.兒時設定,兄弟年齡差五歲
4.對於巫師的玩具跟思考不甚熟悉,只有一對愚蠢的兄弟
5.愚蠢的其實是作者,對不起

身為一個八歲大的孩子,Theseus˙Scamander完全就是大人們刻板印象中那種活潑、好動、皮得讓人咬牙切齒的小男孩。
在清醒的時間裡靜個一時半刻彷彿都是損失,上山爬樹下河摸魚之事從沒少做,除非母親賦予他照顧那小他五歲弟弟的任務,否則誰都無法讓他停下。
喔,Theseus是很樂意照顧弟弟Newt,但Scamander夫人似乎更怕哥哥帶壞小Scamander,以至於得到任務的機會不多。
Theseus說一不二的強勢個性吸引了不少與他年齡相近的孩子,並成為他們的精神領袖,但以他個人來說,他更樂意陪Newt玩耍,可惜弟弟的年紀還不足以跨出家門,而比起出門Newt似乎更喜歡待在後院看母親餵養鷹馬,所以Theseus回到家後,最喜歡握著弟弟軟軟的小手說起一整天的趣事,也不管他聽不聽得懂就一股腦兒述說著。
Newt有個好習慣,只要Theseus講話,他會眨著灰綠色大眼直盯著哥哥瞧,就好像他臉上會長出朵花似的,三歲大的孩子能聽懂多少內容明明有待商榷,可這種認真的態度卻是大大取悅了Theseus
這讓他想起今天他們今天在路上看到那對長得極其相像的兄弟。
當時聚在一起的幾個孩子因為離他們幾步遠的吵鬧聲停下,是兩個沒看過的生面孔,交友圈子不大的幾個人就隨意議論猜測是不是麻瓜,Theseus看不出來『他們』跟『我們』的差異,目測年齡跟他與Newt差不多,這才促使他跟著停下腳步,Theseus相當好奇其他兄弟的相處情況。
要知道Newt跟他相比就是個乖孩子,待在他身邊總是極為乖巧,頂多在他要上廁所時會扯著衣襬要說跟著去,還有從來不記得要叫他哥哥,但這些跟朋友口中的弟弟『又煩、又黏人、還愛學人』可相差十萬八千里,Theseus完全不信他們評價的任何一個字。

Theseus就覺得這世上沒比Newt更可愛的東西了。

Newt還要淺而亮的綠眼瞧著兩人爭執,看上去像是在搶什麼東西,個子較高的男孩手高舉著一個木盒,試圖避免讓在他身側的矮個子男孩拿到,後者彎下膝蓋蓄力再向上蹬高,伴隨著怒意與尖叫,只希望能離木盒更進一點。
「閉嘴!你這個笨蛋。」高個子男孩怒罵。
「你這個笨蛋!」奶聲奶氣地回嗆,「把它給我!」
「這是我的,憑什麼要讓給你!」
Theseus聽著更感興趣,就像第一次在後院看到母親照顧的鷹馬好奇極了,他可想像不出Newt會在何種情況下罵他笨蛋,身旁那個他老跟Theseus說弟弟很黏、很煩人的朋友,則一臉心有戚戚,一副非常了解似的開口:「這傢伙的弟弟肯定煩透了。」
「你又知道他們是兄弟?」有人反問。
「拜託!他們看上去簡直就是同一個巧克力蛙。」男孩揚起頭肯定地猜測。
聽完對方毫無根據的話語,Theseus聳聳肩,決定自己求證比較實際後走上前去,爭執中的兩人看到Theseus接近雙雙住了口,矮個子男孩立刻躲到高個子男孩身後,兩人眼中染滿警戒與困惑。
「你想幹嘛?」高個子男孩一伸手擋住躲在身後的孩子,一面瞪著Theseus
Theseus笑了笑,這點小事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結果才開口不過幾分鐘,兩人明顯鬆一口氣,面對與他們年齡相近且帶著善意笑容的Theseus,他們自然也願意回以善意,而在Theseus身後的幾個狐群狗黨則面面相覷,猶豫是否要跟著上前,想交新朋友又怕萬一是個麻瓜,他們可一點都不想跟那些比笨蛋還不如的蠢貨扯上關係。

Theseus才不在乎,他只想從他們身上得到自己想知道的答案。

「所以你們剛剛在吵什麼?」他指著木盒,「這東西好像很有趣。」
「哼哼!這可是我存了很久的零用錢才買到的。」男孩獻寶似地將木盒舉到Theseus面前,上頭寫著最新出產的積木組。
「我也要我也要。」另一個人又開始試圖搶奪。
「才不要你這個笨弟弟,這是我的!」
好吧,所以這是一對麻瓜兄弟,正為了一盒積木(這東西在他們知道飛天掃把的存在後,就被他們拋到腦後)在路上吵架,這個事實讓Theseus不太能理解,別說積木了就算要以後Newt想要他的掃斗,他都不會說不。
只要Newt願意開口,Theseus就送他自己擁有的所有玩具,而麻瓜們就是為了這種小玩意兒吵架嗎?
「我也要這個!」
「你不要學我講話!」
「你不要學我講話!」愈吵愈大聲,尖銳而稚嫩的嗓音刮杓著眾人耳膜。
忍著隨著聲音產生的不耐與焦躁,Theseus聽著兩人毫無意義的爭執中發現一點樂趣,比方弟弟似乎很喜歡哥哥的『東西』,只要哥哥有他也不能缺少,一來一往中他可聽到不少哥哥『讓出寶貝』的抱怨,剛學說話的弟弟明明口齒還不尚清晰卻執著於兄長的每一字、每一句,不復頌一遍好像就會被壞女巫抓走一般堅持(不知道她們喜不喜歡這麼小的麻瓜),還喜歡用大音量引起注意。

這跟安安靜靜待在他身旁的Newt,完全不一樣。

一時間Theseus好奇心迅速膨脹,就快要撐爆整個心臟,他想知道除了Newt以外,全天下的弟弟都跟眼前的男孩一樣煩人,還是Newt跟這些男孩都一樣喜歡學人說話,他卻沒注意到。
可惜還沒開口前,他就被因為弟弟吵鬧而不堪其擾的同伴拖走。
記憶就斷在這裡,Theseus回過神低頭看著依然睜大眼睛直視著他的Newt,白淨臉龐沒有不耐與不安,像是這樣瞧著哥哥一整天也不會膩,Theseus伸出手揉揉他的頭髮,任其微捲毛髮變得更加凌亂,後者皺皺鼻子抗議外沒有額外掙扎,隨著掌心搖來晃去。
「走吧我們去用餐吧。」開心地揉完後,輕輕推著Newt的背脊帶往飯廳。
「去用餐。」Newt用力點點頭,大聲複誦。
Theseus聞言愣了愣,隨即又露出燦爛的笑容,竟沒有絲毫煩躁。

他想他找到有趣的事情可以做了。

Theseus進食一向快速,每每都要Scamander夫人提醒才會放慢動作,但過沒幾分鐘又會故態復萌,幾次下來母親也不再管他,今日卻是格外反常,進食動作相當緩慢,就像是吃到最美味的一餐,Scamander先生甚至調侃道:「肯定是今天的火腿特別好吃。」
Scamander夫人對這個答案嗤之以鼻。
至於坐在旁邊椅上的Newt根本沒察覺到這回事,他只是使勁的盯著哥哥的餐盤,看著他如何拿叉子(但Newt自己居然只有湯匙這點讓他十分不滿)用餐,Theseus用哪道食物他就選擇同一道進食,Theseus看似動作粗魯但身為Scamander家族的成員,舉止中仍存在優雅,Newt大喇喇地觀察並學習著。
注意這個現象的Theseus簡直樂壞了,這可是新的發現。
「看來你的臉頰也很想吃東西。」Theseus拿著餐巾抹去Newt沾到臉頰的食物殘渣,肉嘟嘟的手感讓他差點想捏下去,只因為對方還在咀嚼選擇克制下來,被擦拭的孩子回以笑容。
「如果不是看見你握叉子的姿勢仍需矯正,我還以為是誰把我們家的Theseus掉包了。」Scamander夫人笑道。
「我沒有欺負過Artemis。」Theseus嚴正聲明。
「是的我知道你沒有,但你也沒有你想的這麼體貼。」
Scamander夫人知道Theseus相當疼愛他的弟弟,從Newt出生到現在從沒發生爭執,一旦擁有什麼都會優先禮讓弟弟,這也是她少數無須擔心這個孩子的優點之一,可要說是貼心的好哥哥卻還有段距離,Theseus從不會為了Newt放慢動作,可畢竟還是個孩子,只憑直覺做事也是極為正常。
Theseus尚未抗議之前, Newt先開口:「Theseus沒有欺負!」
一句話讓其他三人都呆了幾秒,隨即又笑了起來。
「要叫我哥哥。」輕輕拍了拍弟弟頭頂,提醒道。
「叫我哥哥。」Newt眨眨眼,開口。
「是哥哥。」
「哥哥。」這次總算答對。
Theseus想不透為何Newt總是不叫他哥哥,父母親也不太在乎稱謂,但他仍想糾正Newt,聽著他用著軟糯的聲音叫著哥哥比被直呼名字更有趣。
晚餐時間結束後,Theseus跳下椅子便想帶著Newt上去二樓,平時他會選擇留客廳直到睡覺時間才回房,今天可不一樣,TheseusNewt從椅子上抱下來,牽起比他小很多的手往樓梯方向帶,站在樓梯前他踏上第一個階梯轉頭盯著Newt,後者歪頭直盯著哥哥穿著拖鞋的腳掌。
「你要自己走看看嗎?Artemis。」Theseus輕聲問道,他知道這不是一個安全的主意,不太想馬上被抓包。
Newt抬起腳踩上第一階,作為回答。
他們開始了上樓梯大冒險,Theseus先向上踏出一步後等待著Newt跟著踩上,階梯的高度對三歲大的孩子並不友善,使得他跨上幾步就要扶著欄杆坐著休息,Theseus沒有催促反而跟著坐在階梯上,畫面有點傻但兩人渾然不覺,Newt只想跟著哥哥而Theseus卻是單純想做這件事。看著孩子額頭覆上一層薄汗卻沒想對著他討抱,Theseus就覺得心臟肯定被Newt施了保暖魔法,暖呼呼。
直到兩人都上來二樓,他彎腰在Newt額上印上一個獎勵的吻,弟弟則抱著哥哥大腿咯咯笑了起來。
進了Theseus的房間後Newt好奇地東張西望,對尚未與父母分房年紀的Newt來說,哥哥房間彷彿是間藏寶庫,跟父母一樣的床、一樣的書桌在他看來就是特別新奇,他拖著Theseus跑到桌子前,上頭放滿了各式各樣的玩具。
「想玩嗎?」Theseus從桌上拿起巫師棋晃了晃。
「想!」
Theseus帶著弟弟坐到床邊將盒子打開,拿出棋盤並將棋子放在上頭,Newt拿起棋子摸著玩,Theseus沒打算教他下,就算Newt是下棋的天才他也不想教,他可是到七歲才跟父親學習規則,然後下得一蹋糊塗。
他看Newt把一顆顆棋子都抓在手上再丟開,即便棋子散佈滿床也沒生氣,下了床再從書桌上拿起了一本繪本,是關於一條火龍的故事,書中火龍會隨著閱讀的進度而有不同的動作,例如噴火、甩尾等等,那是他六歲時收到的生日禮物。重新翻閱繪本仍讓Theseus感到有趣。
但還沒看完衣襬就被人扯了一下,Theseus低頭就對上Newt灰綠色的大眼,裏頭飽含著對於繪本的渴望,Theseus彎彎眼眉,唇角溢滿趣味,問道:「想看嗎?」
「想看。」Newt點點頭。
Theseus把書遞給他,書頁中火龍正好仰起頭噴出火焰,這Newt驚訝瞪大了眼並著迷般描繪火龍的線條,而把書塞給的弟弟Theseus卻跑去開了衣櫃將斗篷拿出來,披起它在房間裡轉圈,等待弟弟下一次央求。
就這樣他將房間裡的玩具都翻了個遍,東西拿在手上不到一會兒就塞給黏過來的Newt,再拿起另一樣物品,然後再塞給Newt,如此循環。這是個枯燥的過程(根本沒享受到什麼,而且東西還被到處亂扔)但Theseus心情依然很好,如果這是朋友口中說的『煩人』,他絕不同意,如果有誰把他的Artemis歸類到煩人區塊,他絕對會打趴那個人。
Theseus還是小看他的弟弟,當Theseus再次把手邊的玩具塞給Newt而要拿起飛天掃斗時,就被一把抱住大腿,Newt手中的玩具早被扔在地上,再次對上眼Theseus看到的不再是渴望而是滿滿委屈,他蹲下身與Newt平視,後者則一副下一秒就要大哭起來,眼角啣著水珠抽著鼻尖,拼命忍耐似地要哭不哭,看著Theseus心裡一陣酸軟,伸出手指抹掉對方掛在眼角的淚水。
「為什麼要哭?不喜歡這些東西嗎?」
Newt用力搖搖頭,答道:「不要!」
「不要這些,那你要什麼?」Theseus現在也想不起他為何要做這些蠢事,只希望他的弟弟不再哭泣。
「陪我玩。」斗大淚珠終於隨重力滑落,他用力抓著Theseus的衣領。
他什麼都不要,只要哥哥陪他。
「梅林的鬍子!別哭了。」Theseus忍不住抱緊幼弟,拍拍背脊。
他們明明有時間可以一起看書、一起唱歌,剛剛為什麼要浪費這麼多時間玩這種愚蠢遊戲,一定是那個笨蛋老在他耳邊說弟弟很煩的錯,在他終於把自己弟弟安撫好並讓他破涕而笑,同時決定明天要好好把那個笨蛋揍一頓。


補述:關於稱呼

Theseus第一次看到躺在母親身旁的嬰兒,幾乎不敢呼吸。

剛從母親肚子裡出來的弟弟並沒有想像中可愛,小小身體蜷曲成一團正閉著眼睡覺,皮膚還帶點紅,母親沒讓Theseus碰觸他,輕聲解釋那是因為弟弟還沒長大,不像Theseus之前看到那些嬰兒照片中白白嫩嫩像棉花糖,乍看之下甚至有些乾巴巴,但Theseus仍不願大口吸氣。

因為……梅林的鬍子啊!那可是他的弟弟。

「所以我待在這裡,會讓他不舒服嗎?」五歲的Theseus不知道要怎麼對待這個小嬰兒,他彷彿一碰就會碎掉。
「不會,只要你別大聲說話。」生產完不過幾天的Scamander夫人臉色依舊蒼白,聲音有些無力,「然後,靠過來之前記得先洗手。」
說完Scamander夫人拿起魔杖,對Theseus施展一個滅滅淨,讓Scamander家大兒子比方衝進房間時乾淨不知幾個百分點,而被施咒的孩子則專注瞅著弟弟,『我的弟弟真的出生了!』這個事實還在腦中盤旋。
「弟弟叫什麼名字?」Theseus學著Scamander夫人放輕聲音。
大兒子的小心翼翼惹笑了女性,繼續輕聲道:「他叫Newt。」
Newt……Newt……Theseus低聲念了幾遍,再次抬頭,「有沒有別的稱呼呢?」
Scamander夫人聞言愣了一會兒,再次拿起魔杖在空中書寫幾個字,白色光點隨著木杖尖端畫出一條條美麗弧線,女性隨著字母唸出它相應對的發音。

Newton Artemis Fido Scamander

Theseus沒有問到底該叫Newton還是Newt,伸出食指點著旁邊詞彙,白光纏繞手指數秒隨即消散:「Art……emis?」
「是的,跟你的名字一樣是名神話人物。」Scamander夫人補充,深色綠眼渲染期盼,「是一名關於自然的神祉。」
Artemis,我能這麼叫他嗎?」疑問飽含期望。
一陣失笑,Scamander夫人沒有糾正他。
「希望Newt不會因此搞混。」
「他不會的。」Theseus點頭,看著還在睡覺的弟弟篤定回答。
這是只屬他的名字。

Artemis一定會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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