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3月14日 星期一

Raining of my heart 14-15



1.小松先生(おそ松さん)同人
2.一松中心親情向,數字松組合大量發生
3.過去中學時期捏造,角色走偏率極高,整篇OOC
4.不專業的憂鬱傾向大量描寫,求考據黨輕拍


警告:這不是個愉快而且與戀愛無關的故事。


14

自有記憶以來,松野小松總是這副模樣。

無論何種氣氛下都能相當自我,想笑就笑想罵就罵,從來不管身邊的人在想什麼,說白了就是完全不會讀空氣。兒時沒因此少挨過罵,當然現在也是,最讓一松不可思議的是這近乎無謂的態度,似乎會延續下去。
「你想問什麼?」小松隔著衣服搔搔肚皮。
「你都不會感到羞恥嗎?」還沒思考,這句話便脫口而出。
「……哈?」這下可不能隨便應付,小松瞪大雙眼,直視只能用悽慘形容的四弟。
「明明被罵卻從不改過,老是帶給別人困擾。」別再說下去快點住口啊我!一松卻阻止不了自己,「到底是臉皮多厚才能辦到啊?」
「一松,你怎麼突然……」其他人對於他突如其來的敵意,感到不解。
「一松哥哥想吵架了呢。」椴松開心地看起好戲。
「椴松!」唐松低聲警告。
「你倒是說說我帶給誰困擾啊,你嗎?」小松像是聽到好笑的笑話,扯出一抹玩味的笑容,沒半點怒意。
「每次自顧自地笑,你又知道什麼了?成天跟口中的朋友混在一起,又跟我們說那些人很愚蠢,媽媽總是很擔心,你卻只想著自己開心。」彷彿要把怨氣一次爆發,一松的話語更加雜亂無章,「老是叫輕松哥哥陪你惡作劇,被拒絕就抱怨他在裝成熟,你有沒有想過其他人的心情!虧你是大哥,可以別再這麼幼稚了嗎?」
可嘆的是,一松的怒吼,沒得到小松相同的反饋。
「什麼啊原來是這種小事,我以為是多嚴重的問題。」小松掏掏耳朵。
欸?
「我哪有帶給別人困擾,你受傷了嗎?輕松有因為被我說無聊哭了嗎?」瞥了一眼自家三男,小松就連反擊時都掛著招牌笑容,「那些廢物我就不說了,你說媽媽?她又沒心臟病發或是趕我出去,你倒是說我哪裡造成困擾?」
「小松哥哥別說了!」
等等。
「活在自我標準裡,拼命地念書成績有變好嗎?媽媽有比較開心,給你比較多的飯嗎?喔不對,你根本就不吃飯。」小松沒要停止的意思,連弟弟不自知的厭食傾向都成為口中的武器,「你最噁心的一點就是:妄想用自己的準則套到別人身上,像你這種人啊……」
別再說了。
「快閉嘴!」
「只是個垃圾啊,懂嗎?」
匡噹,一松聽見了玻璃碎裂的聲響。
眾人尚未反應間,一個拳頭扎實的貼上小松的臉頰,硬生生把人揍倒在地,在所有人還沒緩過勁時,輕松壓到他身上,一拳拳揍向自家大哥。
「叫你別再說了是聽不懂嗎?你這個白癡!說這些蠢話傷害弟弟讓你很開心嗎?」輕松力道次次加重,直到小松左掌扣住帶著怒意的右拳。
「你居然敢打我?我說的可是事實,幹嘛突然這麼兇?是你被我還是一松說中?都給你揍了,再繼續動手就別怪我不客氣。」小松表情雲淡風輕,眼中的認真卻不容忽視。
輕松使力扯回右掌就要繼續暴揍,最後理所當然演變成全武行。唐松試圖介入阻止反被波及,另一個當事人則呆立在門口,努力消化自家長男賦予的大量訊息。還沒釐清所有的想法,一松發現視野裡的顏色緩緩被抽離,僅存如同門外的一片純白。四周熟悉的景物離他遠去,疲憊的膝蓋此刻再也支撐不住,人一屈滑落到地上,而十四松根本來不及撐住他。
「一松哥哥!一松哥哥!」
喧鬧的耳內已聽不清十四松的叫喊,陷入黑暗前,唯一的念頭掠過腦海。

我是個垃圾,原來如此。

15

松野一松想不起何時,心中下起一場永不停歇的大雨。

一松得了重感冒,這並不讓人意外。
他在不明夢境與模糊現實間遊走,身上的熱度忽高忽低,彷彿坐著一趟終點不明的雲霄飛車。方才額間還感受到涼意,下一秒體內竄出的高溫逼得他不得不大口喘息,偶爾睜開眼,世界被一層水膜覆蓋,刺鼻的消毒水提醒他身在何方。天花板上的方正紋路無論鉛直還是水平線,隨著水波變得彎彎曲曲,成了不可連貫的線條,他每眨一次眼就有液體從眼角滑落。
他不想哭,一點也不。
若有清醒且身旁有人,他們會換下因體溫對流而轉熱的濕毛巾,幫他擦擦臉或探手測量體溫,每隻手的觸感與溫度都不同,但就連體溫向來比他高的十四松,此刻都顯得冰涼舒服,一松已沒有轉頭確認的力氣。
身體彷彿要回敬意識造成的糟蹋行為,將痛楚一次反饋己身,他除了咬牙什麼也做不到,不如睡著好過清醒受折磨,他不介意永遠睡下去,每一次的呼吸皆帶來巨大的痛楚。
追求死亡的願望凌駕一切。
反覆半睡半醒的過程近三天,一松才真正清醒過來,存在於肌肉間的重擔被卸了下來,身體無力且虛浮,裹在身上的被子如棉花輕盈舒適,就算渾身是汗也不想掀開,他用手肘撐著床墊連著棉被起身。
一松的背脊直挺且意識清醒,沒有半點三天前的慘樣。
「一松,你清醒啦。」此時段輪值者是唐松,剛抬起手又怯怯放下,試探性的詢問:「想喝點水嗎?」
一松沒有回答,唐松自顧自地在玻璃杯裡倒入近八分滿的透明液體,扯開臉部肌肉綻放和徐的笑靨。病人看看玻璃杯再看向自家二哥,頂著毛躁的頭髮,黑色的瞳孔沒映照出任何事物,嗓音是被掐住脖子的鴨子似的暗啞,開口。

「我……為什麼醒來了?」

這是個不應該被提出的疑問句,一松對此卻是深感困擾,他肯定遺忘了某些重要的東西卻不認為那些值得被記憶,接收問題的唐松驚慌到握不穩杯子,臉上的暖度直接崩塌,連戲都快演不下去。
「總之先把水喝下去吧。」極力平復情緒的唐松,不確定聲音是否在發顫。
一松注視水杯良久,以雙手接過,仰頭一口飲盡,部份水滴從唇角滑落浸濕單薄的病人服,主人沒有擦拭的意願。一松想將見底的杯子放到旁邊的矮櫃上,疲軟的手指一度要鬆開,唐松眼明手快地接過,放下玻璃杯時發現對方面對下著白雪的窗外,欲開口卻找不到切入點,他想不起他們最後一次談天是什麼時候。
唐松沒來由感到恐懼。
他的弟弟病了,生了很嚴重、很嚴重的病。

而他甚至不知道一松何時變得如此。



後記:
情人節發這東西簡直要命,這不是情人節賀文,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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