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3月19日 星期六

Raining of my heart 16-19



1. おそ松さん(小松先生)同人
2.一松中心親情向,數字松組合大量發生
3.過去中學時期捏造,角色走偏率極高,整篇OOC
4.不專業的憂鬱傾向大量描寫,求考據黨輕拍


警告:這不是個愉快而且與戀愛無關的故事。



16

「我要離開這裡。」
松代領著其他兄弟來到醫院時,一松開口的第一句話。
「你在胡說什麼,明明還沒退燒!」輕松首先反對。
「還在發燒的人不能到處亂跑啊,一松哥哥。」椴松擔心地撐在病床邊,表現出關心哥哥的好弟弟形象。
「幹嘛急著出去,躺在這裡吃飯睡覺多好。」小松雙手扣住後腦杓,笑得輕浮。
「給我閉嘴混帳長男!」輕松不客氣地狠嗆大哥再轉回,變臉速度之快,令所有人嘆為觀止,「別理那個白癡,你不要太逞強啊。」
「一松哥哥已經好了嗎?」十四松探探額溫,「暖暖的,是發燒還是沒發燒啊!」
面對兄弟七嘴八舌的反應一松全數無視,直直盯著握有決定權的母親。女人對於兒子強勢的請求沒有心軟,表示必須得到醫生允許才能辦出院,除此之外,對於一松究竟怎麼把自己搞成這副德性,沒有任何詢問。
帶著圓形眼鏡的女人笑得一如既往,鏡片後的汪洋,無邊無際。
她以要求其他兄弟去找醫生為由趕所有人出去,笨蛋如小松也知道母親有話要單獨與一松長談,一同乖乖走出病房,享受相對自由的時間。至於房內的兩人,誰都沒打算先開口。
松代拉回被其他兒子推走的折椅在床邊坐下,年過四十的她依然保持優雅的氣質與舉止,雖說過於奇特的品味叫人卻步,但無損於她是個有魅力的女人這個事實,同時,還是六個孩子的媽。
「一松。」做母親的總會選擇先退一步,「你看起來很糟。」
「……沒有。」口水吞嚥再吞嚥,硬是從喉間擠出單字。
松代沒有應答,顯然不太滿意這個答案。
若有錯覺,一松掉進深不見底的藍海中,喉間被不明力量死死扣緊,空氣無法流入缺氧的肺部,胸腔被撕裂似得劇烈疼痛。他耐不住痛楚彎下身,額間頂著膝蓋,用力張開嘴卻聽不見自己的聲音,頃刻,醫院被漆為純白色的牆自上方開始化為粉塵四散,以至玻璃窗外的雪色景致、病床的床腳、床底都化為虛無,直到他摔進無盡深淵,踏不著地的下墜感跩著心臟,無聲碎裂。
別看我別看我別看我,我是廢物我是垃圾我不應該存在。
我不是個好孩子。

松野松代一個動作,修正一松崩壞的世界。

她抬起佈滿皺紋仍然溫暖的手掌,拍拍兒子後腦,嘆息。

17

「你先哭一下吧。」
毫無邏輯的話語彷彿被下魔法,一松沒忍住地嚎啕大哭,乾澀的眼眶瘋狂滲出液體,怎麼樣也擦不乾淨。淚滴一點一點錯落在淺綠色被單上,凝聚成最為悲痛的軌跡。這些日子隱忍在心底所有委屈全數爆發,母親的力道愈是溫柔胸口愈是疼痛。
「你需要幫忙嗎?」松代沒有責備,柔聲詢問。
「我……我不知道……」他想從谷底爬起卻毫無辦法,就像破洞的皮球,信心與勇氣自身體不斷洩出,卻是怎麼樣也找不到能夠堵上的缺口。
「要不聽聽醫生怎麼說?」松代給了最可行的建議。
「不!我不想看醫生!」他不需要被治療!
逃避也好膽小也罷,他不想再碰觸心口早已腐爛的膿瘡。
「嗯,不想就不找吧。」松代爽快答應兒子。
「咦?」撐起腰瞪大雙眼,鼻涕眼淚橫流看上去相當悽慘。
「累了就休息也沒關係啊。」言語化做甘霖,滋潤快要枯竭的心靈。
「媽媽……」
「要一次生下你們六個很辛苦啊。」松代的微笑摻染懷念,以及無悔。
『松野太太,有時候取捨是必須的。』早在被檢查出是六個人──其中兩個還是同卵雙生──的時候,醫生就給予最冷靜的建議。
松野松代不願聽從,沒有放棄任何人。
懷孕之於女人是孕育生命的里程碑,同時也是與死神搏鬥的門檻,比起其他人只懷上一個孩子,有限的空間內出現了六個生命,各方面條件非常嚴峻。無論是腹部重量、所需營養皆是常人的六倍,貧血的情況相當嚴重,在日常生活中造成極大不便,六個月後甚至只能躺在床上什麼事也無法做,光是支撐六個人的重擔就已卯足全力。
最後也只能比預產期更早的時間點,以剖腹的方式生產。
「你們每一個,都很勇敢的活下來了。」松代摘下眼鏡從包包拿出眼鏡布擦拭,神情安然地像是完成人生最重要的任務,「你不覺得這是很棒的事情嗎?」
「我……活下來了?」一松注視攤在眼前的雙掌。
「是啊,你們就像說好了一起努力地來到這個世界,無論你們變成什麼樣的人,永遠都是我的孩子。」松代再次拍撫四男雜亂而柔軟的毛髮。

沒有什麼比活著更重要的。

18

等五個兄弟把醫生叫來時,一松已經躺在床上昏昏欲睡,失控情緒已然平復,僅於佈滿血絲的眼白以及浮腫的眼袋,昭示方才哭過的事實。配合醫生的例行檢查確認退燒後,得到明日可以出院的指令,一松總算能鬆口氣。
繼續待在這裡,也許他就再也出不去。
確定一松明天會返家休息,兄弟們再度表述各自的意見,有的贊成、有的反對,保留態度的當然也沒少,最後被母親全數鎮壓,在大夥兒胡鬧了一陣後,找不到樂趣的長男率先走出病房,再來是從進到醫院就沒停下按著手機鍵的椴松,等所有人陸陸續續離開,僅留十四松趴臥病床邊。
「怎麼還不走?」連媽媽都回去準備晚餐了。
聽說今天吃火鍋,不早點去就戰鬥位置可是什麼也吃不到,那些人絕對不會在鍋裡留下半點殘渣。
「因為很擔心一松哥哥,想多陪你。」十四松笑得燦爛。
有這麼開心?十四松原來這麼愛笑?
類似問題逐漸在心中堆疊成塔,與既定過往不同的違和感,重新建立他對十四松的印象,比起這個,別讓這個傻呼呼的弟弟繼續跪在地上才是要緊事。
「你先拿一張椅子坐,不然坐到……喂!」話沒說完就被對方撲上,差點沒被壓暈過去。
「一松哥哥好溫暖啊。」哪怕對方還沒脫離病毒魔爪,十四松仍開心蹭著一松的肩窩,乖巧地像隻小動物撒嬌。
「別靠這麼近,會被傳染啊笨蛋……」體力還沒回復的他,累到連話都不想說。
「一松哥哥,笨蛋是不會感冒的哈哈。」十四松大笑。
居然承認自己是笨蛋,這弟弟真是傻得沒藥救。
想歸想,一松不再推開他,從被子裡抽出手環住十四松,像摟著絨毛玩具一樣不願放手,被說溫暖的人明明才是接收的一方,雖然想用力環住但疲累的身軀不允許,幸好被抱住的人接收到這份懇求。
「嘿嘿最喜歡一松哥哥了。」
……嗯。」
有多久了呢,這種無憂的自在感。
「快到聖誕節啦!」以點到點跳躍思考模式的十四松,忽然提起年末最精采的節日,「不知道這次聖誕老人會給我什麼禮物?」
長到十來歲還相信聖誕老人的存在,全世界只剩松野十四松了,其他人不說,連末子松野椴松也在上小學的那刻跟哥哥一起幻想破滅,現在恐怕還是最想脫離松野家的人,一松想。十四松對於聖誕老人的存在卻是一如往常堅持,跟其他哥哥吵架也在所不惜。
『聖誕老人明明就在,如果沒人相信,他就真的不會來了!』
忘記何時十四松為了幻想跟大哥吵架,最後還以打架收場,也從那年開始,他擔起專屬於松野十四松的聖誕老人,這不是什麼苦差事,除了要想出有新意的物品比較煩之外。
好在接收禮物的孩子無論拿到什麼都很快樂,就連手寫的一句聖誕快樂這種毫無誠意的卡片,也開心的拿出來炫耀並為之珍藏。從知足這點來看,十四松也許是六個兄弟中最好滿足的一位。
「聖誕節啊……」一松拍拍十四松的背。
「是啊是啊好期待!」
最後,期待聖誕節的松野十四松,收到今年的禮物。

赫然是塞滿襪子的小魚乾。

19

收到大量小魚乾的孩子如預期般相當興奮。
起了個大早把禮物從襪子掏出的十四松跨過其他人,飛身壓上睡在邊上的一松,重力差點把後者的魂給撞飛。一松在睡夢中被不可忽視的悶痛拉回現實世界,整個人很不爽,睜開眼縫兒瞪往上方。
「你到底在幹嘛,十四松。」並不是這麼想得到答案的一松只想把人趕下去,回去跟周公喝茶。
「一松哥哥你看你看,是禮物!」十四松晃晃手上魚乾,嗓門大到旁人也跟著轉醒。
「怎麼了十四松?」最靠近一松的唐松率先睜眼,腦袋暖機後才開口詢問。
「這個!是聖誕老人給我的禮物喔。」雖然對方一臉大便,但他們都知道唐松沒有起床氣,十四松把包裝袋拿到唐松眼前,近到雙眼無法聚焦的位置。
……很棒啊。」被拿得實在太近不能確定何物,總之先贊同就是。
「嘿嘿好開心啊!」十四松抱緊數袋小魚乾,如同每年聖誕老人送他的寶貝,足以放在最重要的位置珍惜。
「嗤!偽善者。」藏在十四松的笑聲中,是一句不帶感情嘲諷。
唐松黑瞳微縮,不可置信地盯著發出此語的一松,但對方連視線對上都不屑,眼眸沒有從十四松身上離開過。舌尖乾燥喊不出隻字片語,喉間交錯不知從何說起的辯解,只能怔怔的望著十四松拉起窩在溫柔鄉的一松,撈起屬於他們顏色的衣服並推著人離開房間,想抓住對方的衣角都來不及,還沒起身,身旁的話語便傳入耳中。
「唐松哥哥快追上去吧。」椴松貼近唐松的手臂,藉著動作傳遞些許歉意,「對不起,明明是我的錯卻是唐松哥哥被討厭了。」
「不……不是你的問題。」唐松想也沒想拍拍末子的腦袋,寬慰靠在他身上泫然欲泣的孩子。
應該說,不只是他的問題。
他在醫院體悟到的事實是:一松生病了。
更客觀的說法是他變了,成為跟早先年前完全不一樣的孩子,他不再樂觀積極,所有的正面的評價在他的身上不復存在,他對於這個改變的過程沒有多少認知,這才是他難過的地方。
就像某一天就變成這樣,話說回來除了一松,輕松、十四松、椴松都起了不少變化,他有預感自己曾經最熟悉的六胞胎,最終將會化最為陌生的存在。

自己亦如是。

被唐松擔心的兩位弟弟走在燦白的街道,下了連續幾天的雪總算停止,尚未融化的白色花片覆蓋在所有的物品上,建築、行道樹、欄杆等等,陽光照射店家的玻璃的璀璨與積雪相互輝映,成就皎潔銀華的幻境。
他的弟弟是世界中的微光燦金
他們倆起得早,路上行人並不多,有足夠的空間讓十四松拉著哥哥狂奔,許久沒認真運動的一松自然跟不上,沒跑幾步喘不上氣。
「等等十四松!」為了不讓自己難看地摔在大馬路上,施力拖住暴衝的五男,「你到底要去哪裡?」
「找貓咪啊!」十四松乖乖停下腳步,回首。
「找什麼貓?」一松十分不解。
「我想找到貓咪,請他們當一松哥哥的朋友。」十四松晃晃手上的魚乾。
……什麼跟什麼?」別擅自認定他需要朋友,他不需要。
「我努力祈禱,希望一松哥哥能開心起來。」十四松搖頭晃腦笑道:「聖誕老人一定聽到了,所以給我這個。」
一松愣是一個字都說不出口,呆然面對歡快說出這句話的笨蛋十四松,手指被隔著黃色衣袖的指尖攥住,以死不放手的力道。
「吶!我們一起去找吧。」

十四松整個人如一松身後照射在他身上的曙色,耀眼奪目。


後記:
忘記更新就貼多一點(你
希望我能趕快把第五點拿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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