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4月30日 星期六

First and second 試閱



1.おそ松さん(小松先生)同人
2.六子親情向,長兄松的場合
3.過去中學時期捏造,角色走偏率極高,整篇OOC
4.不專業的憂鬱傾向大量描寫,求考據黨輕拍

此為Raining of my heart的長兄松特典的部分


唐松從練習教室抱出裝著戲服的紙箱,來到預約好的活動館舞台前,看到排好的椅凳上,坐著與自己面容相差無幾的人,便發出深深嘆息。
「你又來了啊。」眼神彷彿見到不可燃垃圾。
嚴格說起來,應該是『會走動的麻煩製造機。』才對。
「你這是什麼眼神,哥哥抽空來看弟弟演戲耶!」隨手找張椅子坐下,小松抗議不遺餘力,「你不說我貼心就算了,居然還嫌棄我。」
「如果你不是來搗亂,我會很感激你。」眼神一點兒也沒變。
「哥哥受傷囉,受傷了喔。」
受傷個頭!你這傢伙的臉皮是水泥做的吧。
唐松毫不留情贈予白眼,重新抱好箱子走向舞台,至於喊著『受傷』的人在唐松轉身後迅速回復嘻皮笑臉,哪有半點傷心。知道趕不走對方唐松只能選擇無視,此時他總會希望輕松出現,在人搞出亂子前把人拖走,但現在輕松恐怕還在圖書館複習課程。
會如此排斥大哥出現當然不是沒有根據,坐在位置上大聲喧嘩打擾排練只算是輕微干擾,莫名其妙成為道具的一部份,比方路樹、石頭等背景,在劇情高潮時自行移動或是發出怪聲,打壞整個排練才是最常做的事,尤其是愈接近發表會這傢伙跑來的次數愈多,搗蛋情形也愈嚴重。
「啊……小松君又來了啊。」
同為話劇社的成員已經練就一秒認人的功力,幾乎都能一眼分出小松跟唐松,熟捻進度簡直不知甩掉同班同學幾個大街。
「給你們添麻煩了。」唐松苦笑飽含無奈,今天是重要的預演,「如果他再搞破壞,我會把他拖出去的。」
「嘛……如果不再裝成會動的石頭或是尖叫的大樹就沒差啦。」社員揮揮手,繼續擺放道具。
得到相當寬容的回應唐松並不意外,他的大哥明明與『好觀眾』搭不上半點邊,惡作劇的時間佔掉大半,老是把身旁的人被搞到雞犬不寧,儘管如此,所有被惡整的對象中,真正討厭他的人卻是屈指可數。
小松惡作劇被人逮到時,比起歉意更多的是沒有惡意的玩性,傻氣又樂觀的態度擄獲許多人的心,對他的惡行惡狀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反而是身為弟弟的他們才會認真記仇。

這大概就是松野小松的魅力。唐松想。

興許是思考時下意識對上視線,小松臉上笑容擴大,舉臂揮揮雙手。
「加油啊奧利多!」
「是奧斯卡。」念錯名字這點是否故意,唐松懶得計較。
與眾人搭好布景決定專心眼前的排練,對他而言每次的練習都跟正式演出一樣重要,必須傾盡全力,才能在展現成果之刻發揮完全。調整好心態的唐松表情之嚴肅,不禁使人屏息。戴上面具的他就是奧斯卡不再是松野唐松,距離幾步之前的存在也不是他的同學,是奧斯卡一生守護的對象。

唐松是這麼的專注,忽略了台下那雙熾熱的目光。

***

令唐松驚訝的是,今日的松野小松竟安安分分的坐在觀眾席上,看完整個排練流程。
「什麼啊,說的好像我是哪裡來的瘟神。」我還是你哥哥呢。
如果不是你前科太多,誰會為這種蠢事訝異。唐松無奈。
此刻兩人走在歸宅的路途,回家時小松從來不會選擇單一路線,照他的說法是走同一條路太無趣,浪費時間繞去書店、公園、菜市場這種事經常發生。跟在身後的唐松提著兩人的書包沒有抱怨,對唐松而言付出比收穫更有意義,尤其面對兄弟,就算是雞毛蒜皮的小事也很開心。
大概是因為他還找不到『自己』的關係吧。
松野唐松很清楚他的心裡有個大洞,不知何時出現也找不到方法填滿,用盡一切方法做個好孩子、好哥哥也無法修繕。向走在前方的大哥求助,只得到不明不白的解答,太過模糊的建言仍讓他受困於黑暗的十字路口,最後選擇加入話劇社,希望能在戲中找到自我。
可惜,他最後只打造出一副隔離世界的面具。
「松野唐松同學。」不知何時停下腳步的小松轉身,拖著長音扯回對方的神智,「你在想什麼啊,叫你好多次都沒回我。」
這個人的自我倒是非常鮮明。
「我……在想你到底為什麼老是跑到我的舞台?」唐松撿起一個不是正確但也困惑許久的疑問,「明明之前都跟輕松走一起的。」
「說謊。」小松歪頭。
「咦?」
……算了,我們去那邊吧。」小松拇指往肩後比了比,目標是河堤的草皮。
「為什麼?」剛剛喊著餓得前胸貼後背的人怎麼轉移目的地了?
「現在是男人的談話時間。」步伐一轉,輕快地跳往河岸。
搞不清楚狀況的唐松只得乖乖跟上,坐到已經躺下的小松右側,書包放到另一邊側頭等待對方發話,結果換來的是哥哥的鼾聲,額間青筋不自覺一個個爆起,忍無可忍給了一記爆栗,讓小松因為劇痛回歸現實。
「好痛痛痛痛!」想打架嗎?
「把我拉來是要看你睡覺嗎?」
「有話要說的是你吧!」小松不服地辯解著,「是你一直不開口我才睡著。」
今天的風涼涼的,可舒服了。
知道跟小松爭論下去不會有任何結論,不然輕松也不會老是生氣,「我只是好奇,你幹嘛每天跑來社團看戲?」
向來坐不住的人為什麼要待在一個自己無法參與的空間裡?
「所以說是機密演習,不能看嗎?」問題被扔回去。
「是我在問你問題。」顧左右而言他這招並不怎麼管用。
「我跟你說就是。」小松迅速收起嘻皮笑臉,說祕密似的壓低聲音,「其實我很喜歡你們這齣戲的女主角。」
「什麼?」唐松很是吃驚。
這次擔任女主角的同學,並不是哥哥喜歡的類型啊。
「就是麗華啊,她……你這是什麼眼神?」
「你什麼都不必說了。」一戳即破的謊言別撒的好。
「怎麼變得一點都不可愛啊你。」平常明明就很好拐。
「你……就不能認真一點嗎?」
說出這句話的唐松想起那日初雪。當時是去年初雪所有人都很興奮,小松跟輕松在外頭堆起雪人,椴松則蹲在門口不停拍照,他則是跑去櫃子前把暖爐拿出來備戰,畢竟雪融的時候最冷了。
結果等到十四松都回來了,一松尚不見蹤影。
『一松到底去哪裡了?』唐松擔心渡步。
『不要走來走去,你轉的我頭好暈啊唐松哥哥。』椴松抗議。
『反正這麼大的人又不會不見,自己會回來啦。』小松側臥在桌邊,沒有起身的意願。
『你們好歹擔心一下吧。』稍微有良心的輕松說道。
唐松停下渡步,愣愣地掃視廣間的兄弟。
為什麼……沒有人擔心呢?假如一松發生危險該怎麼辦?
『你們……』
『我去找一松哥哥。』不知是湊巧還是有意,十四松打斷唐松尚未開口的質疑。
『外面還在下雪,記得帶傘喔。』椴松貼心地提醒。
『我跟你去吧。』唐松壓下疑問,先找到人要緊。
『沒關係我大概知道……』十四松欲言又止。
『我也一起去吧。』輕松合起漫畫站起身,輕輕踢一下小松,『不一起去嗎?』
『好麻煩喔。』小松不為所動。
『慢走喔。』椴松揮揮手表達自己的意願。
……走吧。』唐松對十四松說道。
『我可以自己……
十四松的無力反駁被兩位哥哥無視,被套上黃色雨衣推出門後也不再掙扎,一路直奔目的地,害的後方撐傘的兩人差點追不上。十四松沒有繞去公園或是學校等等地方,彷彿一開始就明瞭答案。
終點是個路燈照不進的暗巷,唐松憑藉著身後微弱的光線確定大致的輪廓,還是視力較好的輕松迅速認出,大喊名字跑過去。唐松跟著跑過去後才發現一松整個人被雪覆蓋,迅速拍掉對方身上的雪花,想幫忙處理身旁的貓咪,卻被一松惡狠狠地拒絕。
面對一松充滿怒意的眼神,唐松悻悻然縮回手,他沒有生氣或委屈,自從他以錯誤的方式傷害一松後,便沒有資格取得原諒。唐松所能做到的就是叫十四松拿回箱子,陪著一松與他的朋友走完最後一程,過程除了十四松誰也無法參與,他與輕松兩個人是這麼的無能為力。
最後,還是十四松扶著一松走回去。
走在身後的唐松看著距離兩步之遙的弟弟們,彼此攙扶的手是這麼有力,他不怪一松的態度,即便不清楚對方發生何事但他明白,現在的松野一松就連站著都已耗盡全力。
『該死的……』走在右側的輕松咬牙咒罵。
『別怪一松……』唐松下意識想幫一松開脫。
『誰怪他了!我在罵小松那個渾蛋。』輕松的怒氣不停在心口蒸騰,『這種時候明明應該是他要來幫忙,那傢伙卻還在家裡看電視!』
『他不知道情況這麼嚴重。』
『那傢伙就算知道肯定也是那副死樣子,他為什麼不能認真一點!明明長男應該要……』輕松罵到一半突然洩了氣,整個人陷入沮喪,『我……我沒有資格說他,我也是什麼都不知道。』
唐松一句話也答不上來,因為他與輕松相同。

對於兄弟,從來沒有真正了解過。

***

回家後輕松跟小松狠狠打了一架,之後彷彿換了一個人。

他不再跟大哥一起犯傻打鬧,做起長輩們心目中的好學生,乖巧聽話、儀容整齊、課業進步等等,彷彿以前的松野一松但又有些微的不同,頤指氣使與過於認真的態度顯得不近人情。唐松有時候會想,是不是因為輕松太過認真小松才去逗他,弄得人生氣得直跳腳。

他,是不是想找回以前的松野輕松?

「認真?」小松反問。
「可不能讓弟弟們擔心啊。」身為兄長就要成為弟弟的榜樣。
「為什麼?」小松表情寫滿困惑,不帶一絲虛假。
過於率直的態度使唐松有些無所適從,斟酌詞彙該如何傳達時,躺在草皮的小松坐起身,再次反問。
「什麼是認真?為什麼要認真?」語氣轉瞬成為銳利鋒刃,游移在唐松心間,「因為我是長男?我也不過是早你們幾分鐘出生罷了。」
「我……
「你要的『認真』是要我成為輕松,最後再變成一松那副死樣子嗎?」小松嗤嗤笑了起來,「你可找錯人了,人死了只換來幾滴眼淚,活得這麼累幹嘛?」
「別把死放在嘴邊。」唐松皺眉,他不樂見話題被帶往奇怪的方向。
「你知道嗎唐松。」小松擺擺手,笑容益發輕浮,「地球一直在公轉喔,太陽從東邊升起嘛。」
「你要說的是自轉。」唐松不認為這是吐槽的好時機,可是他忍不住。
「那種事情隨便啦,你不覺得這是很可怕的事情嗎?」

當你從地獄逃出來時,世界可是一分一秒也沒有停止運轉過。

地球一直在旋轉。這個念頭是松野小松從那個人手中逃出來時深植於心,因為沒人識破那個惡魔的皮相而引狼入室,最後卻只有他發現真相,企圖告知反而將己推入更危險的境地,要不是運氣好被朋友救了,他說不定早就不在世上。
從惡魔手中逃出時反射性衝進人多的街道上,突兀地瞪大雙眼。
眼前是喧囂震耳的車水馬龍。
所有事物都在移動,風、車、人、指示燈等等皆未停下,川流不息昭顯著時間不可能回頭的流逝,彷彿時間靜止的只有自己,站在人群中的松野小松莫名感到恐慌,沒有人擔心也沒有人害怕,就算他消失了世界仍繼續轉動,除了家人的幾滴眼淚,誰也不會記得他。

如蜉蝣之生,稍縱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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