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3月30日 星期三

Raining of my heart 23-24



1.おそ松さん(小松先生)同人
2.一松中心親情向,數字松組合大量發生
3.過去中學時期捏造,角色走偏率極高,整篇OOC
4.不專業的憂鬱傾向大量描寫,求考據黨輕拍

警告:這不是個愉快而且與戀愛無關的故事。



23

「什麼意思?」
為何要謝他,廢物沒必要被稱讚的。
「我說不愧是你啊,真是厲害。」輕松沒發現一松心情的波瀾,跟著停下來,「看到你我也想開始努力。」
「……」
「沒能留在重點班很可惜,但只要加把勁一定可以再進去的,到時候還請多……」輕松說到一半,因為當事者眼裡的空茫蒼白噤聲。
「所以……」被口罩覆蓋住的是無數低喃。
「一松?」
「為什麼還要努力?到現在你還天真地以為努力有用,所以你是指我之前不夠努力?」一松以食指勾下口罩,面色被塗滿恐懼與憤怒。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想說的是你明明很努力……」輕松慌亂地辯解,更顯無力。
「最好是,你明明在想『這個弟弟這麼沒用,連成績都維持不了』吧,我知道,因為我也是這麼想。」一松咯咯笑了起來。
『你還得再努力呢。』、『下次再加油就好啦。』一句句不負責任的話語,早使一松心臟千瘡百孔,流淌出的可不只是血,一次次的鼓勵化成一松睡夢中永遠擺脫不的夢饜,是找不到盡頭的地獄。
「就說不是了,你為什麼要這樣想啊!」改變態度卻沒改善多少脾氣的輕松,言蘊含微薄焦躁。
「人一生下來早就被區分好了,天才隨便讀都能有好成績,我這種廢物怎麼唸都一樣,垃圾還妄想飛上天,笑死人了。」不待輕松回答,拉上口罩想要離開。
「一松!你要去哪裡?」輕松拖住對方。
「這不關你的事。」對方緊張的模樣,使某個想法自忽視已久的心口浮現出來,「你監視我?」
「不、不是的!我……
「是啊……你們監視我。」瘋狂的想法合理化了之前兄弟們所有的異常,一松神色恍惚,澄光籠罩的柏油路開始飄移,與同被染橘的天空,一起傾倒,「怎麼回事,怕我惹事嗎?打架?抽菸?丟了你們的面子?」
「我們只是關心你,沒有惡意,真的!」
「少自以為是了,關心我?我有求你們關心嗎?放我一個人不就行了,頂多哪天死在外面需要你們收屍,松野家這麼多個兒子,少一個根本就無所謂。」一掌拍開輕松的手,「別再跟過來了!」
說完便逃命似的奔離,企圖甩開身後緊追的步伐,說起來六兄弟中跑最快的就是松野輕松,但平時會去找尋野貓的一松,對於暗巷、死角瞭落指掌,利用時間差跟視野甩開他並不難。
若三男卑鄙得叫其他人幫忙可就說不準了。
一松確認甩掉輕松後考慮接下來的去處,回家肯定不行,現在的他沒辦法冷靜面對任何一個家人,頭頂大片被暮色渲染的雲朵輕輕飄過。

一松突然很想看,那天跟十四松一起望見的優雅蔚藍。

24

松野一松選擇回到學校。
照理來說他應該要去到那座山坡,但時間與力氣的不允許,於是退而求其次選擇來到操場草皮。仰首,舉起手試圖抓住,理所當然僅有虛無滑過掌心,跑道上經過的人對他所有的指指點點已無法入耳,太過吵雜的細聲碎語被搓揉成黑色膠質,自腳底爬到肩頸。
太遠……太遠了啊……
意識在混沌中隨風飄逝,搜尋方向更加漫無目的,想離天空更進一點就要往上走。腳步聲在空蕩的走廊回響,人在影子縫隙間穿梭著,階梯踏呀踏,扯掉令他喘不過氣的白色口罩,帶著輕微涼意的空氣灌入鼻腔,開啟接近目的的最後一扇門,東方染上黑紗的天空向西擴散。
就快到了,他能看見那片天空。
一陣突如其來的涼風掀起他的髮際,衣領啪噠啪噠作響,春天入夜的刺骨冰冷吹醒他,一松這才發現自己居然站在頂樓的矮牆上,再跨出一步就會摔到三樓之下,成為一坨血肉模糊的爛泥。理智告訴他必須退後,退後走下樓梯回到家裡繼續當個發霉蘑菇,這才是他應該做的,應該……應該……
不由自主的,他想起那場初雪冬夢。
跳下去,一切就能結束了。一松低頭對著灰撲撲的水泥地,他的價值早在否定努力時全數消失,不成人形對垃圾而言似乎是個完美的結局,他不必再計較夢裡是否有跳成,即將解脫的預感換來顫慄愉悅,蔓延全身。
「啊找到了!找到了﹗」
過於開朗的喊叫換來一松的回眸,西邊照下的夕色下是渾身泥砂的十四松,一身鵝黃色棒球裝,胸前大大的松字宣示他是松野家的一份子,臉上漾出大大的笑容,彷彿他們佇立在家中溫暖房間,而不是頂樓邊緣。
「十四松你怎麼……?」一松眼睛瞪的老大,無法理解現況。
「輕松哥哥跑來球場跟我說你不見了,想說你們是在玩躲貓貓。」十四松朝一松走去,「既然被找到了,就換你當鬼啦。」
釘鞋踏上磁磚的脆裂聲傳到一松耳裡,成了戰鼓巨響。
「……別過來!」一松低吼,是一頭受傷的老虎的哀鳴。
「一松哥哥?」十四松歪歪頭,沒有繼續前進。
「別過來,我……」想從這裡跳下去。
一松低下眼,意想不到的人來得太過突然,方才滿腹欣悅被遲疑沖刷得一乾二淨,他開始猶豫。
連死都無法徹底做到,他比垃圾還不如。
「好啊。」
「……什麼?」再次對上眼,十四松笑容依舊天真。
「一松哥哥想跳就跳。」十四松歡快地說道,再次邁開腳步不顧一松阻止站到哥哥身旁,「我會跟哥哥一起跳下去。」
太過驚駭的發言,奪去一松的呼吸。
等等!這傢伙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跟我一起跳下去?這樣會死你到底知不知道?怎麼還在笑?為什麼要一直笑?不要再笑了十四松!
「跳下去之後我們會不會在天堂見面?」十四松牽起一松的手,溫暖乾燥的掌心貼上流滿緊張汗水的冰冷指尖,隨即想起另一種可能性,眼珠放大數倍形成貓眼狀,「啊!還是會變成幽靈?」
不,自殺的人只會下地獄。
一松受夠在緊張時刻還能想著沒意義的回答,他擠不出像樣的反駁,唯一想到的是:他可以死但十四松不可以。
「一松哥哥不能偷跑,我會跟你一起去任何地方的。」
只要在一起,哪裡都能到達。
「不是……十四松你聽我說……」
不曾停歇的強風想助他們一臂之力,時間宛如被定格的影像顯得遲緩,對方開合的唇齒極慢,再也無法看清。
「所以,不要丟下我喔。」十四松拉直兩人的手臂。

最後一抹暮光,映襯出一朵背光盛開的向日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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