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3月4日 星期五

Raining of my heart 05-07



1.小松先生(おそ松さん)同人
2.一松中心沒有CP(純親情),唯數字松組合大量發生
3.過去中學時期捏造,角色走偏率極高,整篇OOC
4.不專業的憂鬱傾向大量描寫,求考據黨輕拍


警告:這不是個愉快而且與戀愛無關的故事。


05

暑假是學生最快樂的時刻,松野家也不例外。

最開心的莫過於松野小松與松野輕松,每天都會相約出家門玩耍。惡作劇不過是其中一環,內容惡劣的程度比起小學是有過之而無不及,連父母都拿他們沒轍。
二哥松野唐松自從放下拳頭選擇加入話劇社後,相當投入每個角色的演出,無論何時何地都在揣摩角色,有時會在房間看到王子現身,隔天客廳可能會出現乞丐,每個角色都有難以言喻的疼痛感。
松野椴松則是終日不見人影,小松跟輕松與他巧遇時,身邊總有許多女孩子陪伴。
松野十四松全心全意投入社團訓練,作息時間與放假前沒有不同。一早清清爽爽出門晚上回來累得像條狗,嘴邊三句不離棒球。其中最大的受害者便是松野一松,不用親自下場也能參與全程練習項目,著實叫人煩躁,擺明沒有興趣還被強制了解,雖是如此,一松仍沒有阻止的打算。
聽聽愛哭鬼說話就能換取這麼多笑容,這很值得,一松想。
至於松野家四子,他沒像其他人一天到晚往外跑,將老師交代的功課完成後就是念書,不停的念書。不管是預習或複習,起床刷牙洗臉後同兄弟聚在桌前吃完早餐,目送其他人一個個出門後,便回頭縮在角落看書。有時經過客廳的媽媽會叫他來到中央的矮桌,不僅燈光充足也不用坐的這麼辛苦,但一松喜歡這裡,選擇空間中無人注意的一角,他才有辦法靜下心來將書本的內容消化。
「坐在這裡很不舒服吧,得找時間幫你買個書桌。」母親松代將遠超於一人份量的水果放到矮桌上,要給不愛進食的一松當作點心,就算四男不吃,晚點其他孩子們回來也會消滅掉。
「不用麻煩了,現在這樣很好。」真的買個書桌他也未必用得上。
「你就是這麼乖巧,都不需要我擔心呢。」相較之下,身為哥哥的長男跟三男就會成天惹事。

我是個乖孩子,不會讓媽媽擔心。

明明是得到讚美,一松的喉嚨卻像被蟒蛇纏住似的,絞得他幾乎要喘不過氣來。心跳聲難以自抑的漸漸擴大,覆蓋整個空間,耳朵塞不進其他聲音。鎖定在課本上的文字從紙張飛出來擅自起舞,視野瘋狂扭曲黑白顛倒,克制不住的吼叫即將出聲前,松代的手覆到肩上。
瞬間,世界回歸平靜。
發現兒子臉色異常蒼白,松代擔心的詢問:「一松,你還好嗎?」
「我沒事。」一松反射性回答,極力隱藏自己發顫的事實。
松代不發一語的瞧著自己的兒子,看得一松全身發毛,母親的鏡片之後的雙眼裡,彷彿一切都無所遁形。直到一松正要投降之際,松代才笑道:「一定是太久沒去曬太陽了,我要給你一個任務。」
「任務?」
於是一松莫名得到了個菜籃就被轟出門,看了一眼緊閉的大門,他沒有多加抱怨的走到市場。

而就在那天,他遇見了牠。

06

掃蕩市場一圈後的一松,提著裝滿蔬菜的提籃,經過平時不會注意的暗巷。細不可聞的貓叫聲從盡頭傳來,儘管街道人聲鼎沸、喧囂天際,但一松就是聽見了。
在早點回去跟稍微停留兩個選擇間掙扎很久,他最後選擇轉個方向進暗巷,往聲音來源邁步。待在巷子盡頭中的,是一隻沒有雜毛的黑貓,形體因為光線微弱而模糊不清,徒留一雙燦金流光,豎瞳警戒地直視一松。
瞳孔適應光線不良的環境後,一松被對方黑得發亮的皮毛吸引,蹲下身想撫摸貓背卻換來一記貓爪。劇痛使他倒抽一口氣並迅速收回手查看傷處,所幸傷口不深只流出一點血液,紅色液體滑過指尖的畫面讓他有些心慌。
可真正對上齜牙咧嘴的貓咪時,一松出奇的平靜。
「別怕,我不會傷害你。」一松傳達善意。
可惜對方不是感受不到就是不願領情,牠沒有降低絲毫的警戒,若是手指再伸過去牠不介意贈送一次爪擊。
「聽不懂……」黑貓的不友善使一松有些沮喪。
心裡的角落卻是與之相反的輕鬆。
繼續蹲在這裡並不會改變什麼,他緩緩站起身,不在意手背傳來的刺痛:「明天我會帶點小魚乾給你,如果你還在。」
黑貓沒有任何回應,逕自整理腹部的毛髮。
此後,那隻貓咪成為一松的秘密,他不是不願意跟其他人分享,可就是下意識選擇閉口不提這件事。他每天會帶著魚乾或是魚罐頭等等東西來到巷子,沒帶牛奶是因為他不想冒著黑貓拉肚子的危機。滿足自己對於漫畫賦予貓咪的既定想像,而貓兒從一開始的最高戒備,在一松鍥而不捨的努力下漸漸放鬆,從拉開距離、試探到主動跑到一松腳邊撒嬌,變換的過程帶給一松莫大的滿足。
他有時會對著黑貓談起自己的事情,包含成績的下滑、師長的失望、同學態度的轉變等等。一松知道對方肯定聽不懂,比起聽著不屬於自己的語言,還不如多吃一條小魚乾,對此他反而十分自在。

聽不懂就無法傳達,也就不會有期待與失望。

***

世上沒有真正的秘密。
而在隱私極低的松野家要隱瞞事情更是難上加難。本以為其他兄弟沒注意就不會被問起,直到暑假即將結束,那天他在兄弟們各自哀號暑假作業進度的呼聲中,提著自己準備的食物來到暗巷,在黑貓撲上的一瞬間,後頭傳來熟悉的呼喊。
「找到一松哥哥了。」
一松內心一驚迅速轉頭,迎來一個燦爛的笑容。
「十四松……」一松渾身僵硬,過於用力的手勁使黑貓不舒服得想掙脫。
松野十四松踏著輕快的腳步,來到一松身邊蹲下,「這是一松哥哥養的嗎?」
「……不算是。」雖然有想過把貓咪帶回家養的想法,權衡許久仍打消念頭。
「可是你拿很多小魚乾,那不是牠的食物嗎?」十四松不解反問。
「牠……算是我的朋友。」一松有些尷尬地解釋。
「原來如此!是一松哥哥的朋友,那我也想跟他交朋友。」
十四松什麼時候這麼愛笑了,開始打棒球的關係嗎?
這個問題在一松腦海停留一秒。
「你得努力才行。」
「我會的。」十四松握起拳顯示決心。
「還有……」
「什麼?」
一松將食指豎起放在唇前。

「這是屬於我們的秘密。」

07

就算有了共同的秘密,開學後一樣要回歸學校生活,十四松自然不可能有多餘的時間過來,徒留一松一人不定時的來到巷子餵牠、同牠說話。但這也不再是常態,他必須再次面對學校給予一次又一次的考試,好在暑假期間的付出有展現在成績上,一松再次拾回信心,對於身旁、對於自己的期待都能好好回應。
耳邊不斷迴盪的雪花雜音逐漸消弭。
疲倦感仍在,但不再影響到他,彷彿所有事情都回歸起點,他能表現得更好。
這應該要歸功於暗巷的朋友,若時間允許他會陪著黑貓直至月明星稀,個性驕縱的貓咪足夠聰明,光是觀察袋子鼓起的形狀就能判斷內容物,再給予反應給一松知道牠是否領情。明明牠才是被放養的一方卻比男孩還驕傲,一松沒有憤怒,在牠身邊,能感到片刻寧靜。
連接喧鬧的一角被世界切割,殘留的是遠去的聲響以及無盡的寂寞,只有一人會打破這堵無形的牆,撕開停止的時間,帶著陽光來到身邊。
「一松哥哥!」十四松的大音量傳遍整個死巷,「你又來看牠了嗎?」
一松沒有幫黑貓取名字,他告訴十四松取了名就是限制牠的自由,所以不願賦予對方任何名字。十四松不能明白兩者間的關聯,但這麼聰明的一松哥哥既然這麼說,便不會有錯。
「你怎麼來了?」一松很是驚訝,「社團呢?」
一大早在其他兄弟還沒起床就出門,在洗完澡之前是不會看到蹤影的十四松竟破天荒出現在此。
「今天休息一天。」十四松笑道,沒多作解釋。
「是嗎?」視線轉回大快朵頤中的黑貓,胸口某處變得更加輕盈。
「明天要繼續訓練。」十四松頓了頓,突然反問:「一松哥哥會不會寂寞?」
「說什麼傻話。」一松對這個提問嗤之以鼻。
「我啊,總覺得有點寂寞呢,好像很久沒跟一松哥哥一起回家了。」十四松蹲在一松的右側,雙手環膝。
他的一句話轉化成無數的手掌,把一松拖進無人能見的牢籠,焦黑的、濃稠的情緒囚禁他,掙脫不得也求救無能。
「我在想……是不是退了社團比較好?」十四松沒察覺到身旁一松的異狀,繼續詢問。
「傻瓜,不要因為這種理由退社。」一松從乾澀的喉嚨緩緩擠出被噪音掩蓋的話語,「你喜歡棒球嗎?」
「……確實。」十四松點頭。
「那你應該堅持下去。」
別走。
「堅持?」
「是啊都中學了,一個人沒問題吧。」
別離開我。
「我知道了,我會繼續努力的。」十四松再度笑開。
一松回以笑容,忽視心頭深處的哀鳴。

別丟下我一個人。



後記:
這是一個逐漸崩壞的過程,十四松是第一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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