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4月7日 星期四

Raining of my heart 28-30



1.おそ松さん(小松先生)同人
2.一松中心親情向,數字松組合大量發生
3.過去中學時期捏造,角色走偏率極高,整篇OOC
4.不專業的憂鬱傾向大量描寫,求考據黨輕拍

警告:這不是個愉快而且與戀愛無關的故事。


28

自詡垃圾的松野一松,『說到做到』這件事情還是能實踐的。

他開始跟著弟弟過著早起晚歸的生活,不管五男多麼早起床,沒過幾分鐘四男也會跟著爬出被窩,用比十四松更短的時間梳洗並吃完早餐,撈出書包跟著十四松出門,送弟弟到球場後再進教室補眠。清晨六點的教室空蕩蕩的,與中午相比有種說不上的孤寂與荒涼,一松的座位靠內側窗戶的第二排,西曬的位置此時更陰涼些,他心安理得睡掉早自習。
晨間打掃?誰理他啊。
放學則是鐘聲一響就拎起毫無分量的書包,走向相隔兩間教室的班級,偶爾看到椴松被女孩子包圍,末子若有注意到──應該說他想注意到──會乖乖打招呼。
「午安啊一松哥哥,要去找十四松哥哥約會嗎?」無論何時,椴松的笑容都是沾滿砂糖般甜美。
聞言,一松不改本色地回以直挺的中指。
頂著貓背拖著腳步走到目的地,對方已收拾好乖乖地在教室門口等待,早上差點被放鴿子的怨氣在對方安靜的姿態中逐漸消散。兩人換下室內鞋並肩走到球場,一松低頭注視自己踏出的腳掌,與十四松踏地的時間與距離是如此同步,明明抬腳與施力方式是天差地別。說起來,他們六個兄弟最有默契也就這一點。
在運動會上,兩人三腳從不輸給自家兄弟以外的人。
到了球場一松不會跟著弟弟進入社辦,依然沒有打算參加,選擇坐在藩籬的樹下對著場內放空。早些時間兩位社團經理,還會好奇過來詢問是否要過來休息區,畢竟在校的六胞胎可是獨一無二,在數次的冷漠以待後,女生們也就放生他了。
在學校間名氣不低的棒球社,能運用的場地其實不大,同一座場地至少就有三個社團瓜分,但即使條件拮据,每個人仍精神奕奕完成每日的訓練,性質重複且步驟單調,簡直比老頭在現代國文念的那串咒語還枯燥。
停下練習的人,一個都沒有。
說出「努力一定會有收穫。」這句話的人肯定是個大騙子。一松不能理解這群人的所作所為,其中還包含了十四松,沒有獲得優勝,練習就充其量就是自我滿足。然而他轉移不了視線,著魔似的盯著場內的一舉一動。
維持初衷的理由是什麼?
他還知道到一件未曾知曉的事,拚了命在球場奔跑的松野十四松並非正式球員,升上二年級的他在隊伍裡只算得上是二軍,他不了解內部的運作機制,單就十四松的努力一松就不允許其他人忽視,所以他更不能明白。

都是不被認可的人,他堅持下去的理由是什麼?

29

一松放任腦子混亂直到月亮從東邊探頭,被十四松的呼喊喚回神。
「要回家了?」依照時間應該會更晚才是。
「還沒打掃完就被趕出來了,因為他們不想讓一松哥哥等太久。」十四松傻笑,伸出手把人拉起。
「那你以後都能早點走了?」一松搭上手,隨著力量一股作氣起身。
「你可以不用等我的。」坐在這裡發呆很無聊吧。
「早上的事還沒跟你算帳,居然還敢提這件事。」一松的冷語換來十四松的乾笑。
「不想看一松哥哥這麼早起床啊。」怪不好意思的。
「我想要幾點起床是我的事情。」
「那乾脆一起打棒球嘛,很好玩的!」
「才不要。」
兩人扯東扯西回到家時已過了晚餐時間,脫好鞋踏上樓梯,看見小松拿著盥洗用具從上方走下。
「呦!你們回來啦。」小松笑道,他總是這般無憂無慮。
「小松哥哥我回來了!」十四松很有活力的打招呼。
「回來了。」一松意思意思回應。
小松狀似沒注意到兩個弟弟的冷熱差與兩人錯身而過,在一松腳邊突然停下問道:「這樣很好玩嗎?」
「你想說什麼?」一松無法理解他在想些什麼。
「果然很麻煩啊,當我沒說吧。」擺擺手走下一樓。
提問但又不聽答案,著實讓人費解。
「一松哥哥?」站在兩個階梯上的十四松回頭看著發愣的四哥。
「沒事。」抬腳催促對方上去,別一起待在這當傻蛋。
至於小松的問題,你說一起上下學好不好玩?

坦白說,非常無聊。

這真是重複性極高又無趣的過程,有大半時間都在等待,雖說他沒有特別想要去的地方,但一趟下來連去找貓玩耍的時間都沒有。一松時常在想是不是他臉上寫滿無聊兩個字,十四松才會總是找一堆藉口阻止他,可笑的是,幹了這些蠢事後才能多少理解其他兄弟的想法。
「一松哥哥,你一樣要等浴室嗎?」
「如果你想讓其他人看到傷口,我不介意現在去澡堂。」一松將書包隨手一丟,窩回沙發。
「我先去洗了!」十四松以驚人的速度直奔浴室。
倒在沙發上的人此刻昏昏欲睡,他對於進食不是這麼熱衷,但十四松很喜歡餵他吃東西,偶爾回去對方買個點心吃個一兩口就會遞到嘴邊,說什麼看他吃東西覺得很開心之類他完全聽不懂的話語,就算不想吃也會在盼望的眼神中被打敗。
原來他已經廢得需要弟弟照顧了。
一松又陷入藍色迴圈時,十四松已經洗好澡跑進房裡,頭髮溼答答甩得滿地水漬,來到一松身前告訴他可以使用浴室。被滴到滿臉水的人用袖子抹掉水漬後起身,從壁櫥裡抽出吹風機遞給十四松,緩慢收拾用品進到浴室。
進到浴室脫下衣服時,對上鏡中的自己,他想起每天早上會在浴室瞧見的情景,心血來潮用手拉起臉頰,想擺出與十四松相同的笑臉,結果卻是不倫不類。一松很乾脆放棄,直接洗了舒爽的熱水澡出來,發現弟弟已經拿好醫藥箱,頭髮被吹得胡亂翹起,輕松看到肯定會把人抓過去一邊整理一邊碎念,要求服裝儀容。
話說回來,輕松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囉嗦?
「要把頭髮吹乾喔!」十四松笑道。
「多事。」嘖一聲,拿起未拔起插頭的吹風機吹乾頭髮。
十四松在沙發上晃著腿等待一松完成手邊任務,手上的繃帶已經拆掉,手臂上的傷痕大多數都已結痂,一條條黑色紫色好不精采,癒合的過程伴隨難以克制的搔癢感,十四松有好好忍耐下來。
只有看到傷口時會想起總是笑容滿面的人仍深陷痛楚,一松從來不好奇原因,如同他想自殺的那刻,十四松也從未過問他。
「感覺快好了,別去抓它。」吹乾頭髮接過醫藥箱,熟練地上藥。
「知道了!謝謝一松哥哥。」被疼痛取代的搔癢弄得十四松哈哈大笑。

有什麼好謝的,笨蛋。

30

同一件事持續久了,潛藏的異常就會浮現出來。

一大早就聽著身旁的兄弟大聲唱歌,不免思考這傢伙精神也太好。
「你在唱什麼?」
「唐松哥哥發表會的主題曲喔。」這首是本人自己作詞兼作曲,「一松哥哥想唱?」
「誰要啊。」一松表示不希罕。
「這歌很好聽啊。」十四松表示可惜。
「你才奇怪,居然能唱得這麼開心。」有大半歌詞連自己都搞聽不懂吧。
「哈哈哈!」
這首曲子成為今天的開幕儀式,可惜索然無味的一天不會因為一首歌變得生動有趣,更不會因為考完試感到開心。解脫感這種事早在否定過去時一併丟棄,一松將滿分的物理考卷揉成紙球丟進書包,來到十四松的教室。大概是發考卷的關係比較晚下課,一松站在走廊的磚牆邊,看著坐在最後一排收拾東西的十四松。
與預想中熱鬧的情境不符,他的身旁有著明顯的界線,透明而無聲。

沒有人靠近十四松,連一聲再見都沒說。

這再次顛覆一松所剩無幾的既定印象,他這種垃圾沒人理很正常,但為何十四松也是被邊緣化的存在?可是那傢伙的笑容一刻都沒有卸下,傻呼呼地收拾桌上散亂的文具。
到底是誰說常笑的人,比較受歡迎?
收好東西的十四松從教室走出來,發現一松已站在門口等他,沒有對焦的眼睛轉瞬聚滿興奮,來到四男跟前揮著手中的考卷。
「一松哥哥,我這次進步五分耶!」將手中的寫著七十分的紙張壓到一松眼前,逼得後者不得不往後仰。
「我沒近視,別貼在臉上。」把考卷推開,思考一會兒,摸摸十四松的頭,「有進步很……好。」
太久沒用正向的形容詞,說著都嫌彆扭。
「嘿嘿好開心啊。」多虧一松的幫忙他才能進步得這麼多。
很開心……嗎?
一松收回手,唇動了動終究是沒問出聲,盯了學生陸陸續續離開的教室一眼,催促十四松前去球場。目送十四松進到網牆內坐到老位子,進入夏日的暑氣在樹陰下稍稍弭平,微風吹送翹起的黑色髮絲。
方才十四松告知的成績與臉上的笑顏在腦中揮之不去。
儘管小時候的志願是醫生但十四松並不是個念書的料,他未曾放棄過任何一次考試,文科暫且能死記攀個七十、八十,理科卻在及格邊緣載浮載沉,可是他就能因為進步的一分,打從心底感到喜悅。
至於以前認為自己有點本事的他,則是自欺欺人。
「松野十四松,請多指教!」五男的大嗓門響徹整座球場。
就說你太吵了笨蛋十四松。
興許是涼風很舒服也可能是充滿元氣的聲音,勾起了一松許久未動的念頭,他不抱期待打開書包拿出被揉成紙球的考卷,再翻找沒放進多少東西的內袋,意外地找到一本一年級時收到的英文單字本,上頭有被翻閱的痕跡以及被鉛筆塗滿的筆記,太過熟悉的字眼攪動各種回憶。
不明的噁心感腐蝕胃部,接著又是一陣頭暈目眩,一松沒有丟開手中的單字本,睽違已久的拚出英文字詞。
depression……」
本以為他失去背這些單字的理由。

現在才發現有沒有理由,根本就無所謂。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